“不对……不对!”
蒋沉猛地打断孟得鹿的推演,将她从幻象中拉回到现实,“还有一点珉娘无论如何也算不透!”
“什么?”
“天机!按照你的推演,要实现这个案件最关键的一步便是打湿桑皮纸的暴雨,可珉娘是怎么能算准昨日一定有大雨的?难道老天爷还能受她的差遣不成?”
蒋沉的质问似乎早在孟得鹿的预料之中,她成竹在胸,笃定答道:“你说对了!这一次,老天爷还真做了珉娘最大的帮凶!这一点对于旁人来说的确很难做到,但对珉娘来说却一点也不难!”
时间紧迫,见众人皆面露疑惑,孟得鹿也无心多卖关子,直接揭晓答案,“珉娘自幼学习杂耍,为了使筋骨更柔软,师父让她打小就睡在坛子里,可这样残酷的训练也让她落了一身的病根,每当下雨之前,她浑身的骨节都会酸痛难忍,所以,她一向可以准确地预测天气!”
她的推演似乎合情合理,但白镜转念一想,又提出新的疑问,“可是,徐御史为什么会悄悄到这里来跟珉娘见面呢?孤男寡女的,他们之间要是没点猫腻,怕也说不通吧?
那名从南监赶来报信的不良人闻言插嘴道:“我刚才在狱里听徐御史说了,是有人往他家院里扔了封密信,说要向他揭露什么官场贪腐的秘密,才约他在这里见面!”
孟得鹿恍然,“平康坊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也是整个长安城信息最灵通的地方,经常有达官显贵在各家店里商谈秘事,如果珉娘以此为理由,的确能引徐御史上当!”
蒋沉挠头,“可是我们搜遍了房间,根本没发现什么密信,就算当真曾经有过那么一封信,八成也早被珉娘销毁了,这……岂不成了死无对证?”
孟得鹿灵机一动,“珉娘不认字!那密信八成是请坊间的代笔先生写的!”
蒋沉一个眼神,众兄弟们立刻会意,收敛起物证,便分头去坊间的代笔摊子盘问了。
很快,白镜在平康坊内的一个代笔摊上找到了线索,他吩咐代笔先生默写出珉娘那封密信的内容,往怀里一揣,赶回县廨。
不料,李正冠却下令此案关系到监察御史,事关重大,为了防止官场同僚来说情,干扰审案,他自愿封锁南监,在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一步也不跨出南监,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