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中的雪下得越来越大，周宁和茉莉一前一后踩过木板上脏污的积雪。在通往码头的道路两侧，依旧有小贩在卖力兜售各种新鲜食材，这里是相当着名的鱼港，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条价值昂贵的黄金狼鱼，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

尽管这是坦普尔港的名特产，但并不代表其他区域捕捉不到这种鱼。

这种鱼类除了美味之外，还是一些神秘学仪式的常用材料，听说还能在炼金术士手中炼成同体积的黄金，通常价格会达到四位数。

“为什么这种鱼这么贵？”这个时候，周宁又听到了之前大厅里询问第五条律令的声音，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口音里带着浓重的拜伦口音。

这时候没有人理会这个商人，倒是几个知识议会的成员听到了对方的询问，由领头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耐心的为他讲解着黄金狼鱼的用途。

“那几个人是不是有点问题？”茉莉望了眼那边，悄悄问道。

“很可能和罗亚尔港陆续有生物萌生了智慧有关。”周宁“嗯”了一声道。

他可不信知识与智慧之神真的认为知识平等，将知识与智慧授予公鸡还说得过去，毕竟宗教学知识里真有公鸡叼饼和肉养活瓜拉尼的传说。那其他生物算什么嘛？

“这种让生物萌生智慧的现象似乎曾经出现过，那是伟大的创世神创造智慧生物时的描述。创世神将知识与智慧分成无数小份，率先授予神，瓜拉尼获得最多的一份，然后再是巨龙，精灵，巨人，魔狼，凤凰，元素领主等远古神话生物。”

“至于人类，野兽，禽类，包括魔兽，那都是第二纪，创世神陨落后才出现的，他们的人性、知识以及智慧正是来自于知识与智慧之神。”

“这只是神话传说，就算是瓜拉尼正神的层次，应当也没有办法承担这么多的知识消耗。”周宁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

他知道茉莉某种意义上算是个杰出的历史学家和神学家，相信对方能理解自己这句话的意思。通常神话传说都是八假二真，可信度很一般。

“是的。”茉莉很认真地给出回应，“不过这段信息可信度应该有六成，因为知识和智慧的总量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自身的阅历修养的提高而日益膨胀。而且神话中还有一个冷僻的说法：在创世神陨落后，祂所有的知识都归了知识与智慧之神。”

周宁陷入了思索，真的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样的知识恐怕只有茉莉这样曾经接触过苦修教会核心秘密的前大牧首才能掌握。

不过周宁依旧保留自己的意见，道理很简单，种种迹象表明，太阳女神，战神，月亮女神才是第一次神战的获胜者。那么作为他们对立阵营的知识与智慧之神凭什么分得这么大的一部分遗产？

而且还有一点，掌握了知识权柄之后他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知识都是有益的，比如关于星空深处，关于灵界深处，关于某些强大的外神……某些禁忌知识组合在一起，会形成一种叫做知识瘟疫的疾病，无时无刻侵蚀目标的灵智。

关于这点周宁当时没敢深思，因为他的本能反应就是创世神将知识与智慧共享的原因，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尽可能的减轻知识瘟疫，维持自己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