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阴阳寮内除了是阴阳师工作的地方,还是培养新一代的阴阳师的地方,年龄不大却有天赋的孩子在这里上课,为成为一名阴阳师而努力。
在天赋这一点上真的有太多的随机性,阴阳师大族的家庭可能会生出能力微弱甚至没有能力的孩子,世代平民的家庭也可能会诞生一个力压全部阴阳寮的孩子。
但就算是在这样的地方,仍旧是逃脱不掉阶级的划分。
世家的孩子组成自己的团队,平民的孩子也自发抱团,两个团体互相看不顺眼,互相抵触,未来成为阴阳师也必然是在两个不同的流派。
但是在两个团体之外还有第三团体,因为与众不同的出身被人嘲笑或是因为过人的天赋而被嫉妒排挤,又或者两者兼备,所以没有任何一方愿意接纳他们。
今天代职的阴阳师刚刚教完占卜术,正放任学生们自主练习。
坐在最后排的少年们围在世家的公子身边,吹捧的话语不断脱口而出,只是因为这位公子在刚才使用新教学的水占卜中,使得漂浮在水中的符咒直接燃烧。
虽然还没有占卜出什么,但能使步骤按要求完成已经是一众少年里的佼佼者了。
“呵。”最前排独自坐着的少年听到身后的吹捧声没忍住笑出来。
他本是没有多少人注意的,但是偏偏众人中心的公子发现了。
他推开身边的人,来到俊秀的少年面前。
“你在笑什么!”公子面色不善,阴阳寮学堂的其他学子只知道他讨厌这个少年,却不知道原因。
阴阳师贺茂忠行带着家眷和弟子来到京都供职,其实力很快得到阴阳寮认可,也迅速挑选派别融入。
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与同派别中的阴阳世家相熟起来,再之后,携带着继承人和弟子拜访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恩怨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他憧憬的父亲兄长都对贺茂家继承人和弟子赞不绝口。
对方继承人先不提,那人已经进入阴阳寮供职,也比他年长,没有可比性。但他却不能对眼前的这名少年服气。
他没有父辈的眼光,也就不了解父亲夸赞这个少年的原因。
只是单纯的对着少年释放出自己名为嫉妒的恶意。
少年反应却十分圆滑,他说:“只是觉得公子很厉害,忍不住心生向往。”
公子却没有那么好糊弄,厉声道:“与其花心思在这里抬高我,不如好好的修行自己!”
他身后不少跟班都显得有些尴尬,公子这句话把他们所有人都骂了进去。
少年好脾气的点头:“多谢公子的指导,我以后一定会改进。”
公子却不准备轻易放过他,逼迫着少年当众演示今天学习的术。
教习今天课程的阴阳师再次走进教室,见少年人之间的摩擦,也不阻止,默默观望起来。
最后无奈的少年应下了公子的挑战,无可奈何的举起符咒询问公子:“那要占卜什么事情呢?”
公子略思索,为难他道:“你就看看,京都那些贵人近日不断头痛之事,何时能够了结。”
“京都那么多贵人都在头痛之事,我又怎么算得清?”少年做出为难的模样。
公子嗤笑,嘲笑道:“你怕什么?这不过是要考你功课,阴阳头都无从下手的事情难道还真指望你?”
“公子如此说便好。”
一种不算粗俗也不那么高雅的笑容,浮现在少年的唇边。那唇悄然念动咒文。
桌案上的纸符晃晃悠悠的升起,自行落入桌面的水盂,平铺在水面上。
随着少年咒语的变化,白烟从纸符的右下角升起,橘红色的火焰升起。符纸下的水面出现了模糊的画面。
围观的少年人们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