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的。

镜流转过头：“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

“是么。”

小渊明走出来，依旧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坐在一边：“守夜是要轮换的，现在是我守夜的时间。”

“有人偷袭么？”

镜流小声问道：“为什么还要守夜？”

“以前有人来偷袭过，按照首领的话，那是对我们的一种考验。”

屁的考验。

镜流暗骂一声。

如果真的某一天，小渊明和这些孩子能到自己成长生活的地步，她肯定把那个狗屁的首领的脑袋拧下来。

将孩子当成工具，什么东西。

“最近还会有别的任务么？”

“应该不会有了。”

小渊明摇了摇头。

“我有个问题哈，想问问你。”

“问吧。”

男孩点点头。

“前两天晚上有一个小丫头，每天晚上都会出来看看月亮，那是谁？”

“月。”

小渊明想都不想的说道：“送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之前一直被关着，现在似乎突然想通了，安稳了不少了。”

“月？”

凰月么？

镜流想起了那个女孩。

当初就是在那个山脚下，那一座孤坟的主人。

渊明当时牵着她的手，对她讲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他说他不后悔，因为凰暗已经死了。

镜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这个过程，能不能让这个叫凰月的女孩活下来。

能让他们一直念着去她的坟墓前面敬一杯酒，这个叫凰月的小丫头肯定有过人之处。

虽然最近这几天镜流是没看出什么来。

“之前她刚来这边的时候，反抗的很激烈，她和我们不一样，似乎对于自己家庭的记忆很深刻。”

小渊明摇了摇头：“但是最近好像突然想通了，也开始正常训练了，也不再想着逃跑了，正常了不少。”

“这对于你们来说是好事么？”

“也说不上有什么好坏吧。”

小渊明摇了摇头：“毕竟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交际，你应该也看到了，她现在好像已经想通了，之前的反抗也和我们没关系，首领不讲究一人犯错全队承担结果这种事情。”

“是么。”

镜流抱起胳膊：“你们的那个首领，很强么？”

“你问这种问题其实没什么意义，因为就算他再强大也和你比不了。”

不得不说，再怎么没有虚荣心的人，镜流听到小渊明这么说自己，还是难免有些飘飘然。

“首领很少露面。”

小渊明又摇了摇头：“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反而一直在这里安营扎寨。”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要是忘掉了那就算了。”

镜流轻笑一声：“如果说……你们能离开这里，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不知道。”

“不知道？”

“嗯。”

小渊明点点头：“打从有记忆起，我见过的大人，除了那些已经成年的杀手，就是首领了，对于我所谓的父母，我的家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们现在或许还在某一个角落好好活着呢。”

“对于这里，其实我也没什么感情可言，只不过，就算离开这里，我也没地方可去，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除了杀人和潜入什么都不会，就算去了正常的社会之中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我的想法……其实还是留在这里，只不过是能过上更加逍遥自在的生活。”

“就像是，人不能总是为了钱和名誉活着——这是一个同级杀手告诉我的。”

小渊明认真的说着，样子有些可爱：“离开这里，我还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更何况我对于外面根本就不了解，最重要的是——如果我相信你，那么未来的我一定会有见识更广大世界的机会。”

“我要做的就是活到那个时候，唯有这一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