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是朗弟弟,在哥哥心里我代替不了朗弟弟...”
“可是姐姐,在父亲的葬礼上是你先抱我的啊...”
“从一开始,是你先牵起我的手的啊...”
那一天,他穿着白色的丧服,坐在徵宫的台阶上。
满天的飞雪里,穿着软颜色纱裙的少女举着黄色的油纸伞,踏着蹁跹的步子闯进了他的世界。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冷吗?”
硕大的纸伞斜斜的遮在他的头顶,年幼的宫远徵仰着头望着美丽的少女。
雪落在少女长长的发丝,她像是从林野而来的精怪,叫人想要靠近。
“我父亲死了,可是,他们说我很奇怪,跟虫子一样冷血。”
稚嫩的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只有浅淡的疑惑和不解。
他看着少女忽然蹲了下来,长长的裙摆像是花一样铺在黑色的台阶上,那双像天空一样的眼睛看着他,倒映着他的样子。
“这样么,他们也说我是个奇怪的人,所以我不想留在那里,就出来了。”
越来越多的雪飘了下来,宫远徵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看了宫远徵许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半晌,那张冷漠的脸上,一个笑容绽了开来,就像是雪山上花开的那一瞬间,万物失色。
“你待在这里,是因为没有人带你走吗,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们都很奇怪,所以我带你走吧...”
她的手很冰,可是那纤细的手臂却稳稳抱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