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卿颜下意识转过头,只听见一声脆响,范闲竟是一声不吭的把自己的胳膊接了回去。
“我好了...”
他又说了一声。
卿颜:.....
管他呢! 这国师她不干了! 回头她就想办法把北齐的暗探全部干掉!
老头子要是找她麻烦,她就把大庆皇室也一锅端了! 大家都别好过!
“小姐! 小姐!”月棠匆匆忙忙地从人群里挤过来,“我来接你了!”
卿颜本想让月棠送她去庆帝那探探情况,但眼下,她没了那个心情。
“月棠,替我跑一趟,买两身衣服来。”卿颜牵起了范闲,又对着范若若笑了笑,“若若姑娘,劳烦你回范府只会一声,范闲,我带走了。”
“啊?不是,小姐! 小姐!”月棠一脸懵逼地看着卿颜带人走远,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从坐上马车开始,范闲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他紧紧握着卿颜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直到真正到了挽月楼,那些平静的表象,才彻底被打破。
干净的衣裙被染上灰烬,坐在软垫上的姑娘几乎是全是僵硬地半抱着身前的人。
范闲的脸埋在她的颈窝,耳边只有几不可闻的啜泣声。
摸着范闲身后的卷发,她的手有些发抖,眼神带着些复杂。
虽然但是...真的好想把他丢出去啊...
卿颜的心里疯狂在把他丢出去和忍住之间纠结,心里疯狂默念,这是范闲,这是小狐狸,这是自己人,不能丢,不能丢!
她打小到大就没抱过人,一方面是没那么亲近,另一方面是她觉得拥抱时,将脆弱的腰腹和后背暴露给别人很不适应。
范闲靠在她肩头抱住她的那刻,天知道卿颜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按住本能,没把人甩出去。
“藤梓荆,是被我连累的...”
大概是终于冷静了一些,范闲轻声说着,“他们要杀我...藤梓荆,是被我牵连的...”
眼泪浸透衣衫,卿颜现在是半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了。
“藤梓荆被牵连,实在无辜。可你被刺杀,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事。”
“这世上没有受害者相互认错的道理,错的永远只会是加害我们的人。”
将范闲推开一些,卿颜捧起他的脸,一点一点擦干他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