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津市,法医实验室。
陈坏在电脑旁把验尸报告写完,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是繁星点点,这次又加班到了这么晚。陈坏摇摇头,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杯咖啡。
咖啡是陈坏的必备饮料,无论什么时候都离不开,而咖啡对他来说已经不能有提神的功效了,只能是一种习惯或者心理安慰。
收拾好手中的验尸报告,今天的工作也要接近尾声了。剩下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
陈坏戴上口罩手套,拿起消毒液将整个法医实验室消毒,然后开始将所有的器具擦拭干净摆放整齐,将桌子上的每一个瓶子都摆放整齐,各种工具都放到了原本的位置。扫地擦地,一直到整个实验室都已经一尘不染,才摘下口罩,长出一口气。
然后才收拾好自己的皮包,离开法医实验室,外面的风有些微冷。陈坏带上手套,漫步在大街上,他每次回家都很慢,他很享受这种深夜漫步的过程。
街道上十分安静,路边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有些已经干枯掉在地上,鞋踩在地面上的落叶时会发出“咔咔”的响声。
“陈坏?”寂静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
陈坏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但是陈坏知道应该有五六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
当他转身看向身后,发现在他后面有个男人,穿着灰褐色的长款风衣,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脖子上系着围脖,穿着一双定制的手工皮鞋,戴着帽子。
在路灯下,可以看清男人的长相,国字脸皮肤白净,剑眉星目,嘴角略带笑意,男人见到陈坏转身,忽然大笑:“真是你啊!哈哈哈,真是太巧了吧!”
陈坏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男人了,表情上也有些激动:“师兄!”
······
东港区刑警支队,审讯室。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仅仅无影灯和纱布上的血迹就能证明你非法给小易做手术,摘除眼球,贩卖人体器官,DNA的结果马上就会出来了,你逃不掉的。”
涂历已经知道,现在自己不承认也不行了。低下头,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看来这丧尽天良的事不能做啊!”
白启知道涂历要交代事实了,就问道:“说说你是怎么联系到了买家的?”
“大概在一年前吧,忽然有个人找到了我,他说他已经认出来我们就是组织乞丐乞讨的人,当时我很紧张,以为他是便衣警察,他却笑了,说不会揭发我,还留给我一个名片,说如果想挣大钱,就打电话给他。”
“什么名片?在哪?”
“我已经扔了,就是个非常简单的名片,正面写着三个字‘烧烤师’背面是个手机号。”
烧烤师,白启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这是个极为危险的人。
“手机号是多少?”
“在我的手机里存着呢,我不记得了。”
“然后呢!”
“有一次我赌博输了十多万块钱,这让我很郁闷,一时间存款都没了,兄弟们还要开支,一时间没辙了,我就想起了那个烧烤师。我当时想,如果他是警察肯定会当时就抓我了,所以我就找到名片打电话过去了。”
“你们怎么聊得?”
“当时他就说,你手下这些乞丐,每天乞讨也挣不了几个钱,但是如果将他们的器官摘除卖掉,那么一次性就能卖十五万。当时我就怕了,我虽然让他们乞讨,但是伤人性命的事肯定不敢干呀。他说也可以不杀人,比如眼角膜摘除了只是个瞎子,对你乞讨也更有帮助,至于肾脏只摘除一个也能活,就是钱少了。我当时一听感觉也行,就同意了。”
苏颜听了大怒:“你凭什么支配别人身上的器官!”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了!”涂历尴尬的解释。
白启按住气愤的苏颜,继续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是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