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晔示意十几位死士离开,威武高大身躯压在李元漾头顶,他眼底只有愤恨:
“你何时想起?”
李元漾长呼一口气,若能早点记起她,她到草原第一日,他就会给她冬瓜糖,神情黯然:
“她昏迷那日,我想起前世,是我亲手杀她,杀了我和她的两个孩子,也是我将她五马分尸,李璟晔,前世,我与她是夫妻,你贵为亲王,不介意此事吗?”
李璟晔听到五马分尸这句话,心脏猛疼痛,比他中毒时还要疼,他连同房都舍不得,要等她长一岁,为国鞠躬尽瘁的女子,却被残忍恶徒杀害,少年漆黑的眸子极暴戾,但又坚定诉说对所爱之人的情义,离恶徒近了几分,只有二人能听见:
“穆锦安乃救民于危难之中,忠驱义感,赤心报国的的女将军,她是人中龙凤,值得所有人景仰倾慕,是我配不上她。”
“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何故束缚?别说前世她怀了你的孩子,即使现在,她娶五个,我也不在乎,只要穆锦安喜欢的人是我,我李璟晔就是赢了。”
李元漾眼瞳倏忽惊诧,誓言落在他心头,是自愧不如,他心虚垂眸,又站起身,抬眸对视少年:
“以前你救我,你父王也救过我,是我愧对你们,我答应你,绝不下幽州一步,但穆锦安,我不会让一步,我爱上她了,我已战败,我不能再失去她。”
李璟晔垂眸睥睨痴心妄想的凶手,他已救出万民,不用再受人威胁,这一刻他等待许久。
帐外是上百勇士与云驰、泽州、羡余等人厮杀声音,刀光剑影打破静谧夜晚,凛冽风声救赎着前世惨死的女英雄。
云驰手提一杆银枪,与最勇猛的勇士对抗,在他心中,哪怕李璟晔是妖,他都誓死跟随。
“嗷呜!嗷呜!”远处狼群闻到鲜血味,既想扑上来撕咬,又担心不敌众人。
一道银光划过黑夜,李璟晔不用刀刃,他要为穆锦安受的每次痛苦,都讨回公道,他不会让李元漾轻松闭眼。
“啊!我是欷雀族的王爷,你敢这样对我?”惨痛一声,如虎重一拳砸在李元漾喉咙,他瞳孔地震,眼珠似要跳出来,血腥于唇舌猛然翻滚。
李璟晔一拳挥至其背脊,似泰山磐石于高空坠落,李元漾挺拔的背立刻弯下,逐渐血肉模糊。
李璟晔站在李元漾身后,乌靴踩李元漾背脊,一脚用力向前踹去,一手握紧李元漾两手臂,同时用力向后扯断,如狼王撕肉,骨头与鲜血四散混迹。
“啊,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她。”李元漾全身发抖,绝望至极,眼前昏天暗地,他似乎被巨大猛兽吞没,但却只是撕碎他肉,青龙不屑碰他半点脏肉。
李璟晔手段愈发狠毒,他只用三分力气,眼前战败之人便求死不得,但他今日要十分力,月光斜斜照在他阴狠面容,少年眼底藏着疼痛,厉声问道:
“疼吗?知道五马分尸,砍穆锦安手臂,刮花她脸,毒哑她,不让她哭出来,有多疼吗?”
“本王要活活折磨死你,要为我心爱的人报仇。”
“咔嚓”无数声,膝盖骨头,胫骨,浑身骨头皆断开,李元漾疼痛哭泣,他承受着比猛虎更沉重致命的拳击,五脏六腑迅速破碎。
李元漾后颈似乎与头颅身体分开,疼痛已让他失去灵魂,他恍惚看到前世,给她推秋千,最终却害死她,他悲痛欲绝:
“是李珩算计我,是他以公主之名,令幽州陈宣滋扰我族,我恨皇帝让我为质,我恨你们官吏掳走我的族人。”
“你杀了我,更回不去盛安城,皇帝说过,任何人不能杀我,否则,便是破坏两族和平,你这是违逆皇帝旨意。”
李璟晔从未停手,他不想听任何借口,恶人死前都想找借口,他每次失控,都是因为穆锦安,此刻只想为她报仇,他提起李元漾,如猛鹰将小鸡捉至高空,却无情摔下:
“那昏君离老子两千里,他管得了我吗?杀了你又如何?本王要你立刻写和离书。”
“每次都想杀她,给她下药,斩她祭旗,她才十五岁,你大权在握,自拥十万铁骑,却将怨气发泄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你有半点男人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