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贺举人!
原来自己的脾性早被他看透,因此不断以小事求恳自己帮忙。虽然都是些举手之劳,但自己每每见对方感恩戴德的言行,心里也颇有些成就感。
因此,渐渐的凡是贺玉荣所求,自己便下意识的帮忙。比如今日听说有人在他婚礼上捣乱,顿时心生怒气,想也不想的便赶去为他解难!
若不是自己恰好对这韦宜人印象深刻,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之人,那必然会将闹事人赶走,甚至动用差役抓捕!
若是以后交情更好,说不定贺玉荣求些不法之事,自己也会难以拒绝!
亏自己还觉得自身精明,这竟然是被人当傻子耍,当枪使啊!
任景辰越想越是后怕,脸上见汗,心中也恼羞成怒起来,“舅舅,这姓贺的如此奸猾,您怎不早些提醒我?”
李县令扯了扯嘴角,“景辰,很多事需要自己亲历才能记住,旁人说再多你也未必听得进。古人言四十不惑,何解?只有经历多了,才能有自己的判断力。”
“当然了,也有些人天生精明,年轻轻的也会左右逢源,让自己永远处于有利之境,抓住一切可能改变自身的机会。比如那贺举人。”
任景辰越想越明,也越想越气,不由得恨声道:“舅舅,此人城府深沉,明日便打发了他吧!”
李县令摇头轻叹,“你看,有了这个经历,你却还是不够沉得住气。他虽然对你用了心机,你却也可拿他为棋子,向韦宜人示好,何必急着打发了?”
任景辰摸着脑袋想了片刻,却是毫无头绪,只得虚心请救,“舅舅,请恕孩儿鲁钝,向韦宜人示好,他有什么用?”
李县令淡淡一笑,“贺举子有些心机不假,倒也算不得大恶之徒,不过是市井小人的狡黠罢了。韦宜人不似一般妇人,自也看得通透,懒的跟他计较罢了。”
“你若出手将此人打入尘埃,韦宜人未必放在心上,但你会给她留下好印象。贺举子的文解、家状我看过,他可是有冒籍科考之罪,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