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得了一种要命的病，需要喝你的血才能医治，贫道会定期来取血，你千万不要把此事告诉别人，特别是你哥哥。”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你打他干什么，让那道士知道了会教训我们的！”

“不打他难消我心头怨气！他老子的，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相信这俩狗崽子是朱家的后代了，每天陪着他们坐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小点儿声！如果让那妖道知道咱俩清醒了，咱俩就完了！现在不是时候，还得继续伪装，找机会逃跑！”

“知道知道。喂小子！好好背你的书，装你的小王爷！你要敢多嘴，老子就把你的肋骨打断！”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又到了去祠堂聚餐的日子，林木木看着走在前面的哥哥，他已经很久没跟自己说过话了。

每晚都只能隔着一面墙听他在那边痛苦的哀嚎，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真的太没用了。

林木木麻木的坐到餐桌旁，正等着上菜的时候，一旁的哥哥突然握住了他放在桌下的手。

掌心泛起一阵痒意，是哥哥在上面写字，就像之前每次不能说话的时候，他们就会以这种方式沟通。

“我想生吃了你，你离我远些，找机会跑！”

“那你呢？”

“……哥哥恐怕走不出这个修罗场了，答应我，活下去！”

林木木嘴唇抖了抖。

“别说话！答应了就点个头！”

林木木僵硬的轻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想留在你身边的事，我不会说的。

天顺元年八月十五日，月圆人团圆。

“杀了我。”

“杀了我！”

林木木看着浑身浴血的哥哥，他身后的地上躺着被砍成肉泥的老道，祠堂外恶鬼哭嚎。

“我让你杀了我！”林木右手举刀朝弟弟砍下，却在离人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住——他用左手握住了拿刀的右手，不让刀刃伤到弟弟。

林木木摇了摇头，眼泪无声的落下，下一秒举起藏在背后的匕首用力贯穿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