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今天以后就不是了。”
李平阳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坍塌了,落了一地的碎石,几乎把她掩埋起来:“为什么从前可以是,以后不是了?”
“因为阿姊今后是吴家的媳妇了呀。”李伯禽又重复了一次,仿佛觉得无奈似的望着自己的姐姐,“阿姊,女子都是这样过来的,除非家中位高权重,很有权势,否则都要婚前从父,婚后从夫的。”
李平阳愣了神,只是摇摇头,口中低声也不知是反驳还是抱怨的嘀咕起来:“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李伯禽闻言有些茫然:“什么说好的?都是这样的,都是这么过来的——阿姊快来换鞋,要赶不上吉时了!”
“父亲呢?他不是来信说要回来的吗?”李平阳忽然有些怕起来,她忽然觉得仿佛有什么人在骗她,有什么人在盯着她,那不好的预感让她一阵心慌。
李伯禽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只当李平阳要出嫁了难免希望父亲在身边:“路上有一处官道被拦住了,父亲可能要迟一点到。没事,明日回门的时候父亲一定会赶到的。”
“不行,不成!”李平阳嘀咕两句,随即猛然站起来,“我的剑呢!我的龙泉剑呢!”
李伯禽被她忽然的举动吓到了,伸手要去拦住:“阿姊,阿姊今日不能带剑!今日是结婚啊!结婚拜堂怎么能带剑呢?”
“不能带剑?”
李平阳忽然回过头,一双眼睛矍铄,仿佛要射出凶恶的光似的:“是今日不能带?还是从此后天天都不能带剑?”
“这……”
李伯禽一时间不理解起来,他又惊讶又不知所措地愣了许久,只能结结巴巴地回答:“反正,反正今日首先是不能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