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呢?明日的明日呢?”李平阳一点点凑近,目光里透着一股仿佛才意识到受了骗的凶狠和尚未完全清醒的驽钝。
“这……阿姊,那些事情到时候再商量,你,你今日成亲,哪有媳妇佩剑拜堂的啊?”李伯禽被一步步逼着往后退,他有点被自己的姐姐忽然地发难吓到了,几乎要喘不上气。
“阿姊,你,你先去成亲好不好?”
李平阳眼睛动了动,似乎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弟弟,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冷静下来,慢慢转个方向开始巡视整间新房:“伯禽,你不用操心,这是我的婚事。你不是吴家那个可怜的夫人,你不要为了我的婚事委屈自己——我的剑呢?”
李伯禽急得真要哭出来了,他有些崩溃地捂住脸:“阿姊!不能佩剑,今天不能佩剑!阿母在的话,一定不能让你佩剑的。”
李平阳扭过脸,她忽然间明白了李伯禽那些行为在模仿什么,随即叹一口气,伸手有些温和地擦过李伯禽的脸颊:“别哭,伯禽。我知道你想要撑起母亲的身份,阿姊知道你是好心的——但是我今天必须带上剑,我必须带上!”
“他们说此后什么都不会变的!是他们说的!是他们口口声声答应的!我今日就是要带上我的剑!就是要他们给我一个说法!”
“阿姊,这样是不是太不和气了。”李伯禽也松了口,,也不强硬拦着,只是柔声劝道。
一把长剑从门外飞来,李平阳抬手接住。
就见李颇黎背着手走进来,依旧那副天地不收的模样:“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娶的是诗人李白的女儿,阿耶的名声便是肆意妄为,潇洒豪迈。他们要是这都受不了,这名声合该就不是他们的。酒剑仙的女儿带着剑成亲,有什么奇怪的?”
李平阳手里拿到了剑,这才似乎踏实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天然说得对,他们要的是阿耶的名声,连这点容人的肚量都没有吗?我今日就是要带着剑成亲,我看看谁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