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曾经劝过他,不要让科举成为他的执念,读书不单单是为了科举。
可那时,他听不进。
秋闱之前,学子们齐聚京都,茶楼客栈,到处都是天南海北,满腹才学的读书人。
他们个个年轻气盛,自诩才华横溢,谁也不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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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海在这群人当中,文采飞扬,熠熠生辉。
他觉得,他的夙愿终于要完成,可以告慰爷爷和爹爹的在天之灵了。
却没想到,他光芒万丈不知收敛的样子,刺痛了某些人的眼。
就在考试前,他被人打断了脚踝骨,扔进了河里。
他被水冲到了南村,幸得南村人将他捞起。
他足足昏迷了半个月之久。
南村人不富裕,且与他素不相识,能为他请来大夫医治,已是善良之举。
只是他们请来的郎中,医术实在一般。
孟凡海的脚便被耽搁了。
他经此一事,就像换了一个人。他不与过去相识的人联系,就在南村住了下来,看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茫然地,像是找不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我知你八年前的科举,是一次劫,原来不是未能考过,而是未能考试啊。”谢老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轻叹一声。
宋明礼有些意外,“谢老还懂占卜测算?”
谢老笑了笑,“不精,略懂一二,否则就能知道的更准确了。”
“既然八年前不再联系,如今你又为何登门来见我?”
谢老说着,目光落在他的脚踝上。
刚才孟凡海走到竹亭坐下,他没住柺,虽走得慢,却很稳。
说到这儿,孟凡海眼底一亮,“是靖王妃!靖王妃在南村所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学生明白了。”
“虽然学生的脚废了,但只要人还没废,就还是个有用的人!”
孟凡海眉飞色舞地讲着,宋明礼在南村做的那些事。
他语气澎湃激昂。
宋明礼在一旁听得脸庞发热……她哪有他说的那么伟光正?
她只是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快别夸了!
趁着孟凡海喝茶润嗓子的功夫,宋明礼终于有机会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赶紧说正事儿。
孟凡海这才想起来,“我们想请师父出山,前往永安街办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