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想个办法

该去哪里搞钱呢?

华宫握住木匠的手吃力起身,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大家缓过劲来得尽快回房休息。

他想起自己手中最后的私产,那套位于横滨郊外的房子。

妈妈过去拒绝了他的提议:“很可靠哦,良治。不过我们的钱够买修道院啦,你呀,也该给自己留个念想。”

那时她便看破了自己心中深藏的不舍,念想吗,多奢侈的说法,妈妈,目罗孤儿院是我的家,我会保护好你留给我的家。

华宫第一时间便想起出手阔绰的兰堂.劳德先生,当初拒绝得那么难看,对方一定很生气吧?可他又不争气地生出一丝希望,只要是当时的价格、不,哪怕只是一半,那受多少羞辱也是值得的,土下座都可以接受,他大部分时候孤身前往小型企业求资助,再破廉耻的事都做过,毕竟他没有妈妈那样的能力,可以做的也只有这些。

然而机会一旦消失,就再也无法挽回。

那时的华宫还不知道,小小庆幸完自己的手机四年多来一直没换,点出黑名单,顺利放出那个电话号码,维持住最后一点理智,不安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这么晚打过去扰人清梦纯纯结仇。

院长先生第二天一早忙完一部分工作,翻出房产中介的电话号码做二手准备,又去地下室看了看持续昏睡的敦,熬到中午十二点用过简陋的茶泡饭,实在等不下去,琢磨正常人怎么着这个点都应该起床了吧?

他咽口唾沫,找个借口甩掉大家,忍耐摆手的本能,快步回办公室拨出劳德先生的电话。男人反复做心理建设,提醒自己该如何如何回话,暗示自己不要在意那丁点尊严,然后,他听到甜美的女声在听筒那边响起,提醒自己这个号码是空号。

空号?

好在华宫先生的脑子不是一片空白,私人情绪先往正事后面放放,这是他做事的一贯准则,华宫决定找唯一保持联络的旧友问问情况。

朋友比华宫小很多,是华宫不认识妈妈哥哥的时候去工厂打工认识的。他们有很多共同话题,聊多了,意外发现彼此竟然还是街坊。嗯嗯,不同时间住在同一片地区且从未见面的街坊,那也算街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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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家的地被兰堂先生改成花园,由于这人每个月都会去一次自由轩探望吉田夫妇,可以说是亲眼见证这座花园如何竣工的。目睹与父母兄弟居住多年的老宅惨遭平推,化为尘土,他不可谓是不难受,但也还好,“那件事”告一段落,他便立马搬了出去,想想都十来年了。

十来年了啊……

那年青梅出事,他险些与另一户邻居闹到杀人报复的地步。幸好有狩魔检事来横滨出差接下这起案件,强压法官给那个未成年混球判下死刑,第二年立即执行,他还有吉田叔叔才没为烂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死刑诶?嘿嘿。

刚开始畜生被警方带走,还敢叫嚣自己是未成年,咬死没做,关一两天就能出来。吉田叔叔听得惊怒交加,却忙于处理后事、照料婶婶,是他主动去网吧搜索资料,发现畜生还真没说错。任凭犯多大的罪,似乎年纪是保护伞,犯下谋杀、监禁、虐待等大错,有些草草关三个月完事,有些居然只用完成社区劳动,少管所都不必去。

他知道,吉田叔叔的枪就是在那时花大价钱搞到手的。

“如果不承认罪行,那就等于有罪。”检察官大人上门搜集线索,态度傲慢,语气中却带着受害人家属最渴望看到的强硬,“那群懦夫不敢承担责任,胡乱审讯敷衍了事,哼,狩魔家追求的是完美胜利,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狩魔检事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