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哥真要去中央银行当副行长吗?”
沈啸楼淡淡的应道:“白纸黑字,大总统亲自签发的任命书。”
白灵筠对现今的大总统十分好奇,历史里所有应该出现的人物一个都没有出现,大总统多半也不是历史中的那一位。
忍不住问道:“大总统……他……好吗?”
其实他想问大总统是谁,可又怕沈啸楼起疑。
老百姓可以不关心当今天下由什么派系统治,但不可能不知道统治者姓甚名谁。
沈啸楼似乎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猛的转过头,直视白灵筠的眼睛。
那眼神仿佛要透过他的皮肉胸骨,直穿内心。
白灵筠后背紧紧贴在车门上,心里一阵发虚。
“你看我干什么?”
沈啸楼的视线从白灵筠脸上移到他胸前,半晌,伸手挑起狐狸毛披风。
看到他的长褂上空空如也,皱起眉头。
“玉佩呢?”
白灵筠无语,敢情被盯着看了半天竟是问他玉佩?
推开沈啸楼的手,将披风重新拢到身前。
“麻烦,没戴。”
他没有在身上佩戴七零八碎配饰的习惯,更何况沈啸楼送他的那枚玉佩颇为贵重,天天挂在身上万一哪天碰坏了,摔碎了,多心疼,多可惜,那可都是钱呢。
沈啸楼沉默片刻,收回手,没再说什么。
车厢里再度回归安静。
车子快开到八大胡同时,白灵筠问道:“小川呢?给我送回来了吗?”
这小子被沈律带走后就消失没影了,危险倒不至于,但深更半夜的得把人给他送回来啊。
沈啸楼没做声,沈宿代替他答道:“司令派他去办些事。”
白灵筠张口就要质问凭什么指使他的人跑腿办事,却忽而想到如今戴沛川已经算是沈啸楼手底下的人了,他才是没有资格过问的那个。
心中涌起浓烈的哀伤,蓦然觉得在这民国之中,身如浮萍,命如草芥,一世飘零。
“司令。”
沈宿突然压低声音。
“前面是北新军。”
沈啸楼抬了下眼皮,淡淡的道:“不必理会。”
车子停在韩家潭胡同口,白灵筠的手刚搭到车门上,沈啸楼却按住他的肩膀。
“从这边下车。”
前方情况未知,还有大兵把守,白灵筠不会在这时候胡乱逞强,顺从的跟在沈啸楼身后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