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该死”
都怪那些人,都怪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澈澈就还好好的。
“我让他们给你陪葬,好不好?澈澈……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
干枯的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积雪,压得枝头都低了几分,寒风吹过,落雪之声清脆响起。
城北,身姿形挺拔的玄衣少年面容冷峻,漆黑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温度。他手持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面前那个瘫软在地上绝望的人,剑尖微颤,透露出嗜血的锋芒。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那个人想要逃,腿却软了,只能颤抖地往后爬:
“你要钱,我我我……可以给你!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小主,
子芩翻手随意摆弄着利剑,面无表情看着那个白着脸求饶的人,又抬眸看着那一群群瑟缩成一团的人,嗤笑一声。
澈澈,这就是你想要拯救的百姓?
这些废物,值得吗?
他忽地觉得没意思,看到这群人痛苦哀嚎的样子,他再也生不出任何兴奋之感。
以往,他很喜欢看人痛苦的。
他冷着脸,剑光闪烁。
“啊——!”
瘫软在地上的人失声尖叫起来,下意识闭起眼,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想象的疼痛,他愣愣抬头,感受到自己的头颅尚在,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绝望。
玄衣少年猛地侧头。
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拦他?
一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饱经风霜的苍老脸上满是规劝:“子芩,莫要酿成大错。”
是萧城主。
少年抵了抵腮,忽地笑了:“你想死吗?”
“子芩,你这样,若是小澈知道,小澈肯定会伤心的……”萧城主皱着眉头,耐心劝解。
“住口!你没资格提他!”
一阵儿劲风吹过,萧城主几乎看不清子芩的速度,等反应过来时就被少年死死地掐住脖子按在墙上。
果然,他的武力很强,他们杀不死他。
这时候,萧城主才真正相信的安澈的话。
他微微侧头,朝暗中埋伏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子芩,你……”萧城主艰难地开口。
“闭嘴,你不配这么喊我!”少年眼中闪过弑杀与疯狂:“都怪你,都怪你让澈澈出山……全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少年几近疯魔,手下的力度越来越大,萧城主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南……深……”
萧城主从嗓子中挤出三个字来,少年在听到这三个字后猛地瞪大双眼,愣了半秒,萧城主趁机挣脱了他。
“你怎么知道……”子芩阴恻恻开口。
萧城主没有逃,反而直视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曾经的身份?苏南深,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和你的父亲很像。”
“呵?很久没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不过无所谓了,我也不在乎。”
少年指尖微动,操纵着长剑准备杀死面前那个碍眼的城主。
萧城主急忙开口:“那你有没有想过,小澈是知道的!”
子芩瞳孔瞬间张大:“那你说什么!?”
“小澈他知道你的身份,很早就知道了,子芩,你和你的父亲太像了,小澈见过你父亲,一眼便认出你了……记得你们来东洛那天吗?我曾在小澈面前怀疑过你的身份,你知道小澈是怎么说的吗?”
少年怔怔地眨了眨眼。
澈澈知道他的身份?
那……他也知道他屠尽了苏家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养他这么久呢?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呢?
“他说,你已经变好了,过去的便让那些过去吧……他说你曾经过得太苦,才做出错事……”萧城主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子芩手中的剑骤然摔落在地,整个人失了魂般。
看到少年的这副模样,萧城主默默抹了一把冷汗……还好,按小澈信中所说的讲,能制止他。
“这是小澈让我留给你的。”
萧城主从怀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仅有九个字——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
是他的字迹,做不得假。
做不得假。
“澈澈……”他似哭似笑看着天上的明月。
恍惚间,似乎又看到那天晚上,安澈笑着揉着他的头的场景。
“所以啊,小子芩……”他悄然一笑,却没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