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但这是他的遗愿,我会尽力完成的,只是,也许册封的仪式才进行到一半,他便要彻底撒手人寰的。
首先要替他将铠甲和武器放在神坛上一晚,然后再穿戴回去......
可是那杆破旧的红缨枪已经彻底折断在那只棕熊的尸体里。
我们更没有神坛,盔甲也被撕裂成两半,况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将盔甲完整地卸下来,这可能会浪费很多时间。
干脆就将头盔摘下再重新戴回去以作示意吧。
“那,我现在要摘下你的头盔了。”
“嗯,你摘吧。”
他这次答应地很干脆,没有了先前的执拗。
我将他下颔的绑带解开,将头盔取了下来。
我这才发现里面甚至还有衬布,虽然外表草率,但看得出内部的东西他做得相当用心。
那是一张平凡的脸,因此我就不再多作赘述,你在任何一个城市的CBD区的高楼上向下丢下一块砖头,那些抬头望向你的面孔中,你总能找到一张这样的脸。
不同点在于,一颗子弹横穿过他的眉心,从他的后脑穿出。
这是一个中通外直的通道,子弹的轨迹甚至没有偏移,直直地从他的脑叶穿过,我甚至能从这个弹孔中看到他脑后的景象。
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在这样的伤势里幸存下来。
除非他早就已经死了。
是的,当我看见他那苍白的脸色,和摘下头盔后散发的隐隐约约的腐臭味,终于确定了这一个离奇的猜测。
不用吃喝,不用休息,不会流血,这一路上的不寻常一下子有了一个清晰明朗的解释。
难怪他一直不肯褪去这一身铁甲。
若不是因为气候的寒冷,他恐怕早就开始腐烂发臭,成为蛆虫的温床了。
“呜。”风吹起他的头发从脑袋的前面吹到后面,这凉意闯过他的大脑,让他无意识地哼了一声。
“好凉,感觉自己通透了。”
的确,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通透了。
他这样说着,打了个寒颤。
“我想起来了......我说自己要做游侠骑士,他们管我的马叫罗西南多。”
跟他们一起那么久,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匹马叫罗西南多啊。
跟他的主人真的很相配。
“后来.....他们想吃罗西南多的肉,我下定决心要阻止他们,他们便朝我开了枪。”
“结果我又重新站了起来,本来打算逃跑,但他们似乎更害怕,先我一步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