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保留皇族一些血脉,为了看起来公平一些,松客莲步家族也还能被留下一些血脉传承。
现在,松客莲步只想死。
可是囚禁他的这间牢房被布置的连求死都不能。
他被捆绑在柱子上,很结实,他根本无法挣脱。
就算他挣脱了也没用,这屋子里他唯一能求死的方式就是撞墙。
但墙壁也经过处理,蒙上了厚厚的几层棉布,撞都撞不死。
屋子里没有任何陈设,桌椅板凳都没有。
他就算想上吊自杀都不行,抬头看甚至看不到一根房梁。
耻辱的感觉让松客莲步想要咬舌自尽,可他连这都做不到,因为他的下巴暂时被摘掉了。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
叶无坷迈步走进这间牢房的时候,他在松客莲步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仇恨。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叶无坷现在已经被切割的支离破碎。
可惜,眼神不能杀人。
就算能,也不在败者的双目之中。
廷尉搬着椅子放在距离松客莲步不远处之后就退了出去,房门也被带好。
叶无坷坐下来,没有用胜利者的眼神审视这位突玉浑的大将军,他眼神很平静,可这种平静对于松客莲步来说都是巨大的羞辱和讽刺。
胜利者任何平常无奇的举动,在失败者眼中都是对他的羞辱和讽刺。
“你不会在大宁境内被杀,出了大宁境内你的死活就与大宁无关了。”
叶无坷语气平淡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求死心切但你不用着急,只要你还在鹿跳关内你心急也没有用。”
“大宁会按照正常的外交途径,在突玉浑的外交官员到来之后将你安全的交回去,这个过程,将在诸国使节的见证之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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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平静的语气,如此正常的言辞,在松客莲步心里,像是刀一样一下一下的切割着。
“在突玉浑的外交官员到来之前,大宁还会尽力保证你的饮食丰盛。”
叶无坷依然那么平静。
“下次你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我会要求看护你的人务必保证你看起来要比之前胖一些。”
叶无坷道:“所有见证你被移交的人,都要证明你在大宁的这段时间没有受到一点折磨和羞辱。”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松客莲步是不是有话说。
松客莲步当然有话说,如果现在能让他说话的话,他肯定不会先咬舌,他会用他所知道的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叶无坷,骂到他没有一点儿力气为止。
“其实对你来说很幸运的是,哪怕是你祖国的外交官员到来之后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叶无坷继续说道:“他们会仔仔细细的检查你,以确保你在大宁的时候没有受到虐待,如果有,这将会成为他们指责大宁的把柄。”
“他们已经没有别的什么可以指责大宁了,这是唯一的一点,虽然无关紧要,可他们为了表现的强势一些也只能用这唯一一点。”
“可大宁不会给对手任何机会,哪怕是无关紧要的地方,大宁还会表现出对你的尊重,虽然从你在战场上的表现来看,作为敌人,你也没什么可尊重的。”
这些话才是真的刀。
刀到松客莲步的嗓子眼里好像有一股血气在不断翻腾。
“你回去之后,会面临突玉浑的全民审判。”
叶无坷依然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