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带着丝丝凉意的山风给吹醒了。
望着那满是星辰的夜空,我一低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有些温度的血泊中。
血是哪儿来的呢?
黑鸟的尸体盖在我身上,整个儿死得透透的,其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将我所处的这一小片洼地都给灌满了。
我吸了一口气,尝试着去推开黑鸟尸体,却发现虽然它的爪子还死死地抓着我胳膊,但胳膊表面已经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了。
奇怪,伤口自己愈合了?
刚一推开尸体,一股山风再度吹了过来,我冻得一哆嗦,又把尸体给放下了。
您别说,这盖着,还真挺暖和。
这一盖上,我也回过味儿来了,大概猜到了伤口为什么会愈合。
黑鸟死前吞下了鼠兔的尸体,它说鼠兔是不可多得的奇兽,食之可生死人肉白骨,我大抵是托了,它还未完全消化鼠兔的福吧。
可想到这儿,我又觉得有些难受。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边的人开始不断死亡,其突然性每次都让我毫无防备。
虽然他们的死亡看上去和我并没有太多的关系,但又都是切切实实发生在我身边,亲眼可见的。
生命的消逝虽未曾降临到我的头上,却又时时刻刻萦绕在我的周围,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不禁让我有了一种看淡生死的感觉。
扯远了......
我本来还想继续装一下深沉,思考一番生命的意义,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苏醒后,一股似有似无的燥热感隐隐从心底蒸腾而起,并且越来越难受。
最终,让我受不了了,推开了尸体坐了起来,感受着山风的凉意,这才将燥热感平息下去。
我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甚至连一丝擦伤都没有。
除了衣服破破烂烂,早已被血液浸透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