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黑鸟的屁股里掏出了剑,随意挑了个方向慢慢向前走,终于在天亮之前回到了邛海边,洗了把脸,把脏衣服换了扔了,又找车回了西昌市。
两天之后的半夜,我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金陵,只觉得浑身透着一股疲软,仿佛快要散了架一般。
我不知道金陵现在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并未直接回到店里或住处,而是找了个不用登记身份证的小旅馆,第二天一早借前台座机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才有人接了电话:“您好,冥事店。”
是常香玉的声音。
我咳嗽了两声,压低了嗓门道:“我有个朋友,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突然撮空理线,循衣摸床,他是不是快不行了啊?”
常香玉啊了一声,有些郁闷道:“哥,咱们家是冥事店,只管商品出售和身后事料理,别的......”
听着常香玉熟悉的声音,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正想自爆身份嘲笑她一番,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自己的行踪可以被人摸得透透的,那他们有没有可能监听我店里的电话呢?
想到这儿,我便没了心思继续捉弄她,三言两语匆匆挂了电话。
之后,我重新置办了一身行头,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直到下午一点多,才来到店的附近。
我最先看到的,是阿依姆古丽,她正围着围裙,一手拿着报纸,一边对着玻璃哈气,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那围裙系在她身上,被撑得变了形,引得店外的行人久久不愿离去,可她却浑然不知。
出去这么一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倒是让我没由来的愧疚起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暗示自己放轻松,不要太紧张,大家都是熟人,巴拉巴拉巴拉,然后才走近小店,推门走了进去。
阿依姆古丽似乎有所察觉,转过身来盯着我看了两眼,忽然微笑道:“客人需要点什么?”
我扫视了一下店内,发现常香玉和沈玹柔竟然都不在,愣了一下,才下意识开口道:“老板不在吗?”
“哼。”
阿依姆古丽放下了报纸,双手抱胸,意味深长道:“弟弟,你以为,你能瞒得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