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起来了吗?」
「万一弄丢了,要说明会很麻烦啊。然后,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了,那就是『病坂尼』的正式名称。」
「咦,是这样吗?」
「总之是一种诅咒。我因为在意而入侵了许多房子,但果然没有找到这个……龙,你还记得你粗心造访的那户人家吗?就是你被看到,然后说什么诅咒的。」
「嗯,我记得。虽然我只顾着找你,忘了去那边,但我有想过那里可能会有线索。」
「那么你答对了。那里放的是小指,大概是小孩子的。」
凤介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百叶箱,压抑感情似的说道。
「……里面塞满了小孩子的尸体吧。」
柳马并不是不习惯尸体。毕竟经常被迫处理这种事,遇到尸体并不稀奇。但柳马完全没有习惯这种可怕景象的感觉,光是听到里面塞满小孩子的尸体,就快吐了。真恨自己的想象力。
「你知道虫毒吗?」
「就是那个吧?把虫养在同一个壶里,让它们互相残杀,然后祭祀活下来的虫……之类的。」
「没错。然后呢,我进去的房子里至少有好几个人类身体的一部分被钉在墙上。是很古典的诅咒方式。直接对想诅咒的人有关系的物品下咒。不过如果那是尸体……有好几具被诅咒的尸体……你觉得会怎样?」
「…………如果用虫毒的感觉来思考,就是诅咒会互相残杀吧。」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啥?」
柳马揍死你哦。
「不过,我大概知道『病坂尼』对那些家伙来说很重要,所以就沿着天花板爬到这边,把碰巧放在家里的鞭炮扔进去。」
「你直接从洞窟走过去啊。」
「因为洞窟里有人啊。虽然第一发鞭炮没扔中时,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动了一下就是了。」
原来如此。如果不走沿着天花板爬行这种愚蠢的路线,就只有那个洞窟可以通往那个箱子。他大概是认为只要一边寻找一边守住洞窟,他们迟早会被抓到吧。明明在村民眼中是万无一失的布局,却听到背后传来爆炸声,也难怪他们会慌张了。
「太好了,绫子。原来那个爆炸的犯人是这家伙。」
「我、我才没有担心你呢!我早就知道那是凤介做的了。」
虽然柳马可以继续捉弄她,但柳马心中产生了更在意的事情。听完刚才那些话,柳马依然不明白理由。
「鞭炮是无所谓,但你为什么要瞄准那里?」
没错,他没有理由要扔鞭炮。
如果想破坏那个箱子,别说鞭炮了,应该需要炸弹才对。如果单纯只是想攻击村民,应该要扔到他们眼前,所以柳马不懂他把鞭炮扔进烟囱里的意义。这和诅咒或尸体什么的没有关系,柳马完全无法理解他行动的理由。
凤介仿佛恢复了从容,露出微笑。
「我说啊,阿柳。要是刺激到瓮里的毒虫,你觉得会怎么样?」
「……会乱动?」
「就是这么回事。」
「啊?」
「因为谁也不想打开,也知道一打开就会死。既然如此,只要从外头戳戳瓮里的东西,让它自己打开不就好了吗?」
仿佛事先说好似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已经超越争论,甚至快要打起来的村民们停下动作,所有人都像听到什么似的,直盯着百叶箱。关着门的五条锁链全都被扯断了。
「……啊,这下不妙了。」
「我也知道,感觉很不妙。」
「是不是逃走比较好?」
超常现象并不是现在才开始,但吵闹声一瞬间就平息下来,连病坂尼利用者都一眼看出情况不妙。柳马用不着请示凤介就打算转身逃跑,但关键的凤介却一动也不动。
「凤介,快逃啊!」
「不,等等。这是个大好机会。」
「你在说什么啊?要是不逃,和布男一样危险的家伙就要来了耶!」
「我因为那家伙的关系,整整一个星期都不敢穿衣服!」
他们的声音徒然消散在空气中,凤介朝百叶箱奔去。
「凤介?」
无论他再怎么强,终究无法违抗寡不敌众的法则。柳马抱着绫子也忍不住跑了起来,但是这下糟了。因为双手都空不出来,就算追上也无「手」可挡。再说凤介的速度快得惊人,根本追不上!
凤介穿过完全忘了他们存在的村民之间,用力打开门。一如他所料,里面有一具已经腐烂、支离破碎的小尸体——但是,仅此而已。他还是不晓得锁链被破坏的原因。
哔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那声尖叫从箱子里、从凤介身上、从绫子身上、从柳马身上、从村民们的身上。
从每根鸡嘴上的疣中,同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