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圣上选取少年英才,不知二位可有定夺?”
陈尧臣、张希颜忙答道:
“已选定几份初稿,正准备呈上去请米芾博士论定。”
“圣上之事便是我们众人之事,”蔡京点头道,“先拿过来我看看。”
将几份画稿一一看过,蔡京也不禁连连赞叹:
“虽是少年,却也隐隐有了大家之风,实乃我朝之幸、圣上之幸也,不知这几位少年都是谁啊?”
“未呈米博士之前,糊名还未拆开。”陈、张二人答道。
“那今日便由我为米博士代劳。”蔡京微微一笑道。
虽然不合规矩,但当朝太师的权势又有谁敢违抗,陈尧臣和张希颜也只得拆开糊名,将各人画作放在蔡京面前。
蔡京再次一张张看过,边看边点头道:
“可入内舍!”
就在陈、张二人微微松口气的时候,忽听蔡京对着一幅画“咦”了一声,随即说道:
“王希孟……这一手字写得不错!”
陈尧臣、张希颜暗自皱眉,这里是画学,而不是书学,不评画而评字,这算怎么回事儿?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只听蔡京继续说道:
“其他人均升内舍学画,王希孟将其招入禁中文书库,即日起前去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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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臣大惊,禁中文书库他是知道的,那是枢密院和政事堂处理各种文书的地方,虽说是两个重要的部门,但如果只在那里担任一个小吏,无疑是对一个绘画天才的巨大埋没。
出于对王希孟的喜爱,也是对自已学官身份的责任感,陈尧臣壮着胆子上前一步道:
“太师,王希孟此子在画艺上天份极高,如果只是在文书库做一些誊写抄录,未免……”
蔡京却摇头道:
“此言不妥,我等具是圣上之人,置于何地皆是为圣上做事,如因一己之私利,便可百般推脱,这等人不用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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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已离去多时,陈尧臣和张希颜仍呆坐不语。
良久,张希颜长叹一声道:
“可惜,也不知王希孟何处得罪了蔡太师,竟将其招到文书库,如此天才被埋没,唉……”
脸色阴沉如水,陈尧臣闷哼一声道:
“那又如何,让去便去,只要希孟心志不堕,我便可为他提供一切应用之物,随时加以指点,要出人头地,并非只在这画学之中!”
张希颜担心地看向陈尧臣:
“倘若这事让蔡太师知晓……”
“他?”陈尧臣冷笑一声,“最近朝中又风声四起,台谏官相继弹劾,历数其轻易赏赐以蠹国用,凭借爵禄以市私恩等十大状,恐怕早晚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