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从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想越难过,抄起手边的水晶洗漱杯直接砸在了浴室镜上。

“砰!”地一声,银白的镜片崩裂飞溅,安从然站在镜子前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脸颊和脖颈。

“不喜欢就不喜欢!我才不要你喜欢…我只要我的时闻徊喜欢我……”

安从然扶着洗漱台,身体脱力滑坐在地板上,蜷缩着膝盖抱着自己的尾巴委屈地抽噎。

明明对他那么好……

他只喜欢李然……

现在喜欢他,也只是因为他冒充了李然。如果他不是李然,这个时闻徊或许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时闻徊听到卫生间的动静,起身扶着墙壁拖着缠着纱布的腿,艰难又急切地来到卫生间门口,转动门把手时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时闻徊拍打着门板,着急地喊道:“然然!发生什么了?你把门打开!”

“你走开!不要进来!!”安从然声音哽咽颤抖地喊着。

时闻徊拍门的手忽地僵住,他在哭…他又把人惹哭了……

安从然很少有情绪这么激烈的时候,他还有抑郁症,之前还一直压抑着自己,时闻徊很担心他出现情绪反扑伤害自己。

先稳住他的情绪,时闻徊放缓声音询问道:“然然,刚才是什么动静?你有没有受伤?”

卫生间里再次传来安从然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走…你走…不要你管……”

易文荣也被外面的声音惊动,一出来就看见时闻徊站在卫生间门口,立马把轮椅推了过来让他坐下。

“又怎么了?”易文荣皱眉道,早上不还你侬我侬呢嘛?

“…不知道。”他哪里知道,就聊了几句,想看看他的戒指,人就这样了。

易文荣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她这儿子就是给安从然那小鬼当狗的命,小时候逗一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长大直接调教成舔狗了。

“我看你趁早换个人喜欢算了,他早晚能把你玩死!还是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守着这块骨头不肯放?”

易文荣真想给他一巴掌,狠狠打醒他,当初被人家甩了,紧绷着神经拍完戏后直接大病一场,病好了人也瘦脱相了,养了半年都恢复不过来。

时闻徊沉默了。

他没有办法反驳易文荣,自己当初有多狼狈、有多消极,易文荣全看在眼里。

尤其是安从然当初说得那些恶毒的话,易文荣也都听到了,可想而知她当时有多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