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放缓了声音似低喃,声音有些颤抖再次呼喊了几声。
一片寂静,看向熟悉的堂屋,裴敬蹲下身子抱膝从开始的轻微抖动到后面放声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很久,也可能是片刻,裴敬是在大门的敲门声下回的神。
几息后,裴敬起身,面无表情的推开大门,看向门口抖啊抖的陌生婆子,“你是何人?”
桂牙婆面色惊恐的看向开门的素净少女,一身白裙,头戴丧花。
“你、你是季大爷闺女吧?”桂牙婆有些紧张。
裴敬点头,扶着门框面无表情。
桂牙婆赶紧掏出房契和一个钱袋子递给裴敬,“这是季大爷让婆子购置房舍的房契和剩余的银子,已经过了户,前几日来无人在家。”
裴敬审视婆子,一身藏蓝色袍子,五十多岁的模样,五官憨厚,有些胖,个子不高也不矮,眉宇间温和。
桂牙婆顿了顿,有些紧张朝里瞧了瞧,“周围邻居告诉我,不久前季大爷遇害了,已经下葬了好些日子,我每日过来都不见你回家。”
“你认识我?”裴敬戒备的目光看向桂牙婆,也明白了这人或许就是阿父找的房婆子。
牙婆赶紧点头,“对,季大爷说他闺女在皇城司当差,还得了品阶,青松巷当值有些远,这才想在附近买个房舍,供你们父母二人居住。”
“季大爷很骄傲的给婆子描述过姑娘相貌,我这才能认出您。”
裴敬侧身让婆子进屋。
婆子四下看了看有些局促,站在门口影响不好,进去又才死人不久,她害怕。
顿了顿,见姑娘红着眼,不由心软,刚来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伤心欲绝的哭声,她也是吓了一跳。
听半晌听出是个姑娘的声音,之前听季大爷说过他闺女,这才壮着胆子敲门。
这姑娘应该是一个人哭了半晌,也是个可怜人。
“你节哀顺变。”桂婆子也有些心疼这姑娘。
看模样应该生的很漂亮,刚才开门自己可瞧见了她手上的伤,脸上擦痕结痂了,淤青未消,可见邻居传的皆是真的。
“嗯。”裴敬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桂婆子进屋,有些白绫还未撤个干净,堂屋板凳的痕迹还在,应该就在堂中停的棺。
“房子已过了户,依照季大爷的吩咐房契上留的你的名儿,说往后你出嫁了也随了嫁妆,若他老了死了,没人替你撑腰的时候你若受了委屈也能有个落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