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不是看戏。不懂馋虫,黑灯瞎火容易受危险。到时候人心惶惶,你手下人肯定大乱。”
“那只我一个人跟着你们,我一定要看见那馋虫长什么样子,要不然明年不可能再让大伙儿安心的来。”
“就让梁姐跟着我吧。我保她就行。”
正在当家的声音犹豫时,靠坐在煤气罐儿边儿的刘疤头骤然将身体紧绷直挺,自告奋勇的应承了一句。
“你连自己媳妇儿都看不住,我可不放心。齐小哥啊,我跟你吧。你本事大火力壮,我们虫把式里都是公认的。”
“呃,这样不好吧。我没练过拳,怕不能周全你。”
齐缘听着女人的话,委婉的回绝。齐缘总感觉这女人似乎在图谋他什么,但具体什么他又说不出。
齐缘的婉拒引起了在场之人的侧目。尴尬间,他的大爷爷轻轻立起,把后生拉到一边儿低声告诉他,“缘儿,就让小梁跟着你。她是梁家的当家,把她哄高兴了,咱们保德宫也跟着平安。况且你负责的是外围,院墙外碰见虫子的可能少八成,能保住那秘密。”
齐忠一番话处处透着妥协和算计,让齐缘感觉同情和可悲。不过老人的安排和顾虑都算合理,所以齐缘最终点了头。于是,在接下来的诡宴中,齐缘被迫与贯昶梁红花一组,于保德宫南墙外设席,开始会馋虫。
在齐缘眼中,他们开花锅引馋虫的诡宴简直就是一场乱炖。两个相当业余的庖刀鬼加一个纯粹观光的虫把式。这样的草台班子,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得翻船,简直是无天时、无地利、无人和的三无诡宴。
这场三无诡宴里唯一能够给齐缘安慰的是他们负责的是保德宫的外围,只一道砖墙阻隔,碰见馋虫的可能性便小很多。齐缘他们摆引馋虫的诡宴时,颇通此道的周瑜早为他们布置好了一切,调整好了铜涮锅和期间的火候。
故而在那些老庖刀鬼走后,齐缘三人所做的事情颇为清闲,仅仅是在铜锅子水沸起白花后,按时往其中扔放开花锅的花苞便可以。因为设计,齐缘在锅滚水开,将第一个花苞扔进滚水锅后,便无所事事起来。又因为一夜的折腾,他的眼皮越发沉重,整个人昏昏欲睡。
在这凌晨黑夜最浓的时刻,齐缘真的要累晕了。不过幸运或者说大不幸的是,他身边儿有个闹钟。
每每齐缘将要把眼皮子闭住的时候,总能被那闹钟唤回神儿来。
而这个所谓的闹钟,就是刨刀鬼田家出身的贯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