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腌白菜也可以有盐汤吗?”皇妃高兴道,“那会不会太咸啊?”
“不会。”云儿道,“叫的是盐汤,其实是酸的。再把腌的嫩黄嫩黄的白菜心切得细细的拌进去,酸溜溜的别提多爽口了。”
“再放些红红的辣油……”皇妃说着直咽口水,“那你赶快腌,这什么时候才能腌好啊?”
“放在火墙边上,到了过年就能吃烩酸菜了。”云儿道。
“啊!生活多美好呀!”皇妃陶醉的捂着胸口道。“我们有一头猪,还有酸菜,盐汤,明年还有零碎……哎呀我太幸福了!”
“少在那里矫情了,丸子尿了,还不快来给换尿垫。”老夫人卡着小丸子的腋下提起小丸子来,对皇妃说道,看见皇妃手忙脚乱的又埋怨道:“哪有你这样当妈的,一天的只顾撒野,把数月的孩子丢下众人拉扯,自己连个尿垫都不会换!当心丸子长大不认你这个妈!”
小丸子正是学说话的时候,听见老夫人说妈,他也跟着妈呜妈呜的叫。皇妃眉开眼笑的用童音跟他应和道:“谁说我们小丸子不认妈妈的?哦?我们小丸子都会叫妈妈了。再给妈妈叫一个,妈,妈!妈,妈!嗯,你怎么不叫了?是不是想不认妈妈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的,叫不叫妈妈?叫不叫?”
皇妃换成粗重的嗓门,一边说一边挠着小丸子,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要挣脱老夫人去找皇妃。老夫人用手点着小丸子的小脑瓜道:“真是个白眼狼,一天起来是谁给你喂吃喂喝的?人家一回来你就变样儿了!”
皇妃抱着小丸子满地溜达着,看着云儿把白菜一切两半放入缸里,放一层撒一层盐,很快就压了满满一缸,然后用一块油布蒙在上面。韶华在洗小丸子换下的尿垫。老夫人要求屋里不能有尿骚味,所以尿垫子不能攒着,得随换随洗。就连老夫人也趁着皇妃抱孩子的这点空挡,拿过针线筐来,给众人缝补衣裳。就只有她,皇妃本人,无所事事的。逗逗孩子,跟云儿韶华说两句闲话,惬意的很。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非去不可的地方,一切都依她的心意而为。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就是小丸子都无需她操一点心,因为她知道就算她三天三夜不回来,也会有人,而且是很多人,把孩子照顾得好好的。比她在的时候还要好。所以她是真的真的觉得很幸福。虽然现在的生活跟以前在东府做皇妃时不能比,但皇妃却感觉要比那时候幸福的多。以前在东府时是锦衣玉食,可那时候的东西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她是吃过用过,穿过戴过,那么多的锦衣华服,那么多的珠宝首饰,充其量只是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就像老夫人说的有它五八,没它也四十。没有一件是缺它不可的。现在她才知道了衣服的真正功用,不是为了好看,而是要实用。是一年四季都要有应季的衣物,在过年的时候一家老小都有新衣。——还有什么能比在过年的时候给一家老小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齐齐整整拿出一身新衣服更让一个主妇自豪的事呢?皇妃想到这里把丸子又递给老夫人,自去里屋翻箱倒柜。离开朝歌的时候,只听说大荒山是苦寒之地,要多备冬衣,所以她拿的多是皮草大氅之类的。过年不用出门,她总得有一身在家里穿的衣服啊?可拿出那几件她精挑细选出来带着的精美重工的丝绸长裙,她又觉得太不合时宜了。奇怪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做这么花哨的衣服,简直就跟唱戏的一样。可带都带来了,还是得穿,不然也没有别的衣服。她看来看去,决定还是要拿出她的看家本领——爆改。首先得往短了改,在这屋里穿上这拖地大摆裙都不用扫地了。她看着那件衣服,她的所有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并不是传统的样式。可如今,她觉得还是传统一点为好。在这荒山僻野,穿这么一件华丽礼服,她自己都觉得瘆得慌。所以她想把这件绸缎长袍改成一件齐膝的偏襟大袄,下面穿一条深色的裤子。这样,既能中和衣服的华丽程度,又方便行动,看着还雅观。这件七彩锦缎长袍用料太足了,裁下的衣料足可以再做一件衣服的。老夫人拿过来看看又丢开说道:“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连尿布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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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做吗,这块缎子多厚实呀,”皇妃问。
“哪有用这个给孩子做尿布的?那能吸水吗。”老夫人道。
“那就留着做鞋用。”皇妃道。
“用它做鞋,”老夫人不屑道,“是用来看还是用来穿?”
“那就扔了吧。”皇妃赌气道。
“可不能扔。”云儿忙过来说道,“这么大一块料子,做什么不成。皇妃只管留着,日后总会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