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平静道:“龙王大人,事实的确与磬臣说的一般无二……”
话音未落,敖钦微微抬手使出神力,重重击打在我的脸颊上。
一记耳光将我抽的头痛欲裂、随即旋身倒地。
我勉强撑起上半身。
他的目光如炬,严肃道:“青懿,慎言。”
“我可不仅仅是白磬臣的叔父,更是龙宫乃至南海之主。我要听的,是真话。”
“今夜,你究竟为何要去万籁舫?”
我心中快速的算计起来。
龙王大人必是要我如实吐出被白磬臣威胁后假意屈服之事,可若是一旦坐实,便能证实我的确就是如龙王所说的那般“心存歹念”。
甚至连商羽的尸身,都有可能被污蔑为龙宫正在查找的“细作”。
那就是死路一条。
绝不能招。
等等……
难道说……
我之前听到白磬臣与那陵鱼的对话——龙王大人要对付旱魁子献,却迟迟未定白磬臣出战……
也是说,敖钦早就知道白磬臣在他身边安插了人,故意将此事泄露与我知晓的……
今日他们之间的这场赌约,便是要借我的口,诛杀白磬臣与我?!
想清楚这档子来龙去脉,我便狠下心来,不再犹豫不决。
身在局中,只能以命为棋,放手一搏!
我深深叩首伏地,镇静自若开口道:“龙王大人,我本是修炼千年的小小蟒妖。今朝得了大机缘,能够顺利渡劫化蛟,心中已是十分感恩天道。”
“当时在江中的确是野性难驯,实属无知者无畏,数次对您不敬。是青懿之过。”
“被磬臣擒至龙宫后,他不仅对我用了重刑,也数次规劝我,望我能知错就改。”
“在那黑水洞中,我便痛定思痛,决定改过自新。委实幸运,被天宫赐婚,也能继续留在龙宫,得到您的庇佑。”
“试问如此这般际遇,若我仍怀恨在心,又为何要与磬臣一道编织谎言来蒙骗您?”
“青懿自当是真心归降,绝无二心。”
敖钦听罢,气笑:“绝无二心?那你如何解释手上那枚骨戒?它是从何处得来的?”
“喔?那便要问磬臣了,这是他赠予我的新婚礼物。”
白磬臣闻言心中暗骂一声,面上立刻挑眉答道:“叔父……这婚是在结的过于迅猛,我来不及准备什么礼物。所以,便将孟姜赠予我的骨戒转赠给了青儿。”
我见状,立刻破口大骂演道:“好你个白磬臣,看来你不止与那魅魔不清不楚,还与这个孟姜藕断丝连!叔父上次提醒了你,你却还不知收敛!”
白磬臣只得无奈硬着头皮,对敖钦道:“叔父明鉴。”
敖钦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这一关就会这样,被我们顺利蒙过去。
殿内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到。
“青懿。”
“我,要听实话。”
这一刻,我的心如坠冰窖。
看来今日,是绝不可能善了了。
见我们二人都沉默不语,敖钦自顾自又开了口,只是接下来的这段话,狠狠打在我们俩的脸上,直接将我的希望全盘磨灭!
“孟姜是泉妃的侄女,在地府孟庄任职。”
“她自小便与磬臣一同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只是她自小有婚约在身。”
“她,未来是要嫁入天宫之中的。所以她自然知晓与磬臣是不可能的。”
“然而,此事磬臣并不知道。可是孟姜知道,而且她很清楚婚前与人私相授受的结果是什么。”
“若是因此引起天宫的猜忌、愤怒,或许会就此被抹杀于天地之间,亦或甚至被灭族?就连我,也犹未可知天宫会做出何种决断。”
“所以,这枚骨戒,绝不可能是孟姜所赠。”
“既然你不肯说,那便我来说。今日,你去万籁舫,便是去寻你的小情人的踪迹。因为……”
“绿姝,是我派去你身边故意引你前去的。否则仅凭一袋贝母币,又怎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能进得去那万籁舫?”
“青懿,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哄骗我?对我说谎吗?”
敖钦作出一番慈父姿态。
我抬起头,望着高高在上的龙王大人,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不错。是绿姝引我前去万籁舫的,但龙王大人,我的确与绿姝想去见见那魅魔,因为绿姝将那魅魔夸的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