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这样,在等语音样本的时候,我把高本汉和郑张尚芳的研究成果学习一遍,再结合师祖的《广韵疏证》,把《广韵》的推拟系统构建起来。”
“你替师祖《广韵疏证》所作的考据工作,我已经核验完了,”辜幼文说道:“你这个想法也很好,将之与高本汉和郑张尚芳两位的研究再做一遍印证,我们看看有哪些冲突相悖的地方,罗列出来我们再研究一下。”
周至一听就知道老爷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好几位大佬都批评过的——学问不惮精,出书不怕晚。
这本来是好事儿,可是大佬们担心的是大家年岁都不小了,不及时出书,万一那啥……
“对了,罗常培、赵元任、李方桂在翻译高本汉的着作时,加了许多的注释和补订,这三位你也不要忽略掉了。”
“另外一会儿我把郑张尚芳的电话留给你,你在研究中遇到什么他论文上的问题,可以直接打给他请教。”
“咦?你们还很熟悉吗?”郑张尚芳如今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和老师叔的年纪差不多大,去年开始享受国务院津贴,现在还是南开大学教授。
“这圈子拢共就一丁点儿大。”辜老说道:“当年你老师叔搞《汉语大字典》的时候,他也是温州师院编写组的,八零年考取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副研究员后,才离开温州,在京专门从事语言学研究的,跟你老师叔交情很好。”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那这事儿就好办了。”周至笑道。
“嗯,等这件事情做得差不多,我们就算是有了可靠的方法与相当可靠的音值精准度。”
“剩下的活就等博士课题再说了吧?”周至赧笑道:“老爷子,两年之内能将这么多事情干完,就不错了。”
辜老爷子不禁笑了,对这个小弟子他是非常满意的,但是能力越大责任越重,他对周至的希望可不止这么一点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