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睡还是早起?”
李遗苦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城门被打开了,你也知道,少葛镇应该混进来不少人的。”
周延却出乎他意料地轻轻哦了一声。
李遗见他这个反应虽然不解,但他对帮谁不帮谁的问题本就纠结不已。
放走那四人也好,告知了周延也罢,自己只是单纯地想让少死些人罢了。
一边帮一回,自己良心已经过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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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两步的周延又折返回来,手指少葛镇西门,故作神秘地道:“忘了告诉你,两个时辰前,少葛镇西边,已经没有怜人了。”
“顺命营全都到了。”
李遗怔在原地,傻傻开口问道:“那城里?”
周延拍拍他地肩膀:“你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今天你会见到什么是打仗,争狠斗勇?流氓无赖的本事罢了。”
李遗不可置信地盯着周延。
周延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你是都尉不假,但是这些事跟你讲了你又能懂吗?还有你的那个怜人兄弟,真让你掌握了我们这一百多条命,你是要我们死,还是要你的小兄弟死?”
李遗反倒笑了:“昨晚你倒是演的一出好戏。”
周延耸耸肩:“也不是,出去跑一圈,大概估计估计,怜人撑死不过万人。三千顺命营,足够了。咱们这百骑此战最主要地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是在城里凑热闹还是出城去与主营汇合打真正的仗,侯爷说了,黎瑕都尉做主。”
李遗吃吃地笑出了声,曾几何时,自己没有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了。
原来拥有了自己的秘密是个错觉,脱离了所谓大人物的掌控更是个幼稚可笑的笑话。
天边的月越来越黯淡。
突然一声响箭冲破天际。
从少葛镇许多个角落里惊雷般爆发出阵阵喊杀声。
城内的怜人动手了。
李遗身旁的诸多房门被人踹开,自己手下的轻骑兵们换上了全套甲胄,身背硬弓,手持战矛长刀蜂拥而出,向着喊声而去。
将那些以为必胜的贱民的希望磨碎,是他们最喜闻乐见的事情。
周延与李遗留在原地。
李遗没来由地冒出一句话:“你们也是汉人。”
周延愣了,片刻后扑哧笑出声来,不顾风范道:“你可真是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