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笑道:“先生何须与学生客气。”

薛玉书嘴唇动了动,最终粲然一笑:“今日我方尝出酒的真滋味。”

沈逾白笑道:“酒的滋味虽好,对身子害处多,还望先生保重身子。”

“既同为先生,沈六元为何只送崔阁老美酒,倒将我给忘了?”

薛玉书已没了此前的病容,连紧锁的眉头都已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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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白没想到他竟被抓了错处,只得道:“过两日学生送些酒给先生。”

“听说那六元药酒极难得,不知我这个不值钱的座师能否得一坛?”

薛玉书得寸进尺道。

崔明启颇为不满:“我这个师父都只得了三坛,你既是不值钱的座师,如何竟开得了口要?”

“自是靠我的厚脸皮。”

薛玉书说得一本正经,让崔明启都无从反驳。

既是薛玉书开口,这酒必是要送的。

而今日,薛玉书也是真正吃饱喝足了,尽兴而归。

回到家中时,褚茂业已在侯着。

闻见他满身的酒气,又见他神情中难掩的喜气,几步迎上去扶住他:“崔阁老可是答应了?”

“不曾,你我也不可依附崔阁老。”

薛玉书的话让褚茂业极失落。

若刘门无法依附崔阁老,只凭朝着一个三品官,如何撑得住。

见他神情不好,薛玉书便道:“你莫要急,待我细细同你讲。”

沈逾白那些话尽数传入褚茂业耳中,让褚茂业当场愣住。

好半晌,他才哑然道:“不愧为六元公,竟将朝局看得如此透彻。”

“若依他所言,我刘门不仅可保住,我还能入阁。”

薛玉书顿了下,方才感慨道:“你我以为走入了绝路,不成想他却能看到机遇。”

褚茂业眉目舒展:“他在通府的处境比如今的你我难上十倍不止,他却能杀回来,他终究与我等不同。”

再抬头,目光已满是钦佩:“我原以为我升迁已算快的,他却只用三年就升到了四品,此次回京必不会低于四品,或许再给他三年,他就可入阁。”

两人对视,目光中尽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