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池看着周奕野发来的短信,不免想到刚刚厉砚修的那通电话。
难道北郊片区停电,是他做的手脚?
她望着前方如同遥遥长龙的拥堵车辆,再看看后面畅通无碍的主道路,便将刚刚的想法坐实了。
继续往滑雪场的方向行驶,显然是不可能了。
除非掉头,否则沈秋池哪怕在这等一晚上,都没结果。
她目光幽幽地沉叹,无形的疲惫感仿佛能将她的脊梁骨给压弯。
在这京都,厉砚修的话堪比圣旨。
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沈秋池只好转动方向跑掉头,缓缓从迎滨大道驶离。
中途,一辆黑色迈巴赫蓦地无视红灯,直接在十字中心路口横拦住她的车。
她惊吓地立马踩刹车,险些撞上。
就在沈秋池下车,想好好质问对面的车主是怎么开车的时候,瞳孔惊愕一缩,眉毛上扬成明显的拱形,好几秒后才将面部肌肉松弛,换上副冷漠神色。
四周环车,数量车灯打在油柏路上,如同白昼。
但大家好似都统一了行径,没有一个人敢摁喇叭,或者下车抱怨谩骂的。
反倒安静地只能听到引擎呜呜地暂缓声。
厉砚修穿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幽蓝色的领带束缚在肌理分明的脖颈上,微凸的虬筋浮在表皮,极富不容抗拒的侵略感。
他的瞳仁漆黑,仿佛与夜色相融,下颌线更是犀利,凑近到沈秋池面前,眼皮微微垂睨,带着股子上位者的施压。
“你在花筱筱家里面的东西,我已经派人去取了。”
“今晚跟我回厉宅住。”
沈秋池的眼神深邃,犹如沈秋幽暗的潭水,即便在月光的银辉照映下,也难寻到半丝波澜,反倒面庞上的清冷严肃,愈发浓郁。
回厉宅?
她好不容易不用每天看着林岚那张尖酸刻薄的脸,凭什么要对他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