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不是都死了?都死了!”
这些年积攒在胸中的愤恨,一朝喷薄而出,光凭裴明曦尸骨不全,尚能要这人一副恨不得啖其骨肉,就足以见得这王侍郎平日在家中念了裴家多少次,又同自家儿郎比了多少次……
“他都死了,你还念他做什么?”
“死了又如何?我家那老不死的不是还活着?”
“王侍郎也……”事情已然过去,酒友虽然不知如何劝慰,犹是不能不开口劝上一劝,“毕竟是你阿耶,毕竟这事也……”
“你不知道!”不劝还好,这一劝,却把人的情绪劝起来了。
“那裴家,据说那裴家的女儿,即便是庶弟也能踩上一脚!”
“小小年纪就被送到深山里头出家。那姓裴的,还与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那阿姊是多么好的人儿,他竟然为了自己的权势,要将阿姊嫁到那样的裴家去!”
纸醉金迷,酒乡梦醒,少年郎也有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我知道我这种人,怕是与我家那老不死的相比,好不到哪里去,也不敢招惹旁人家的好姑娘。”
从言或许是少年郎的心里话,却不是酒友们愿意听的,嘻嘻哈哈想要搪塞过去。
谁想前者今天居然不愿卖这个面子,朦胧醉眼瞪向二人,竟也挂着威严:“你们,你们俱也是一样!”
“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