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猎物一点儿希望,待她自鸣得意之时再将其击碎,是狩猎者一贯的恶趣味。
塔纳托斯自然也是如此,见时肆喜悦,他也如同鱼儿上钩般亢奋:“好,那么游戏开始!”
“能不能等会再抽牌?”时肆突然将牌收到桌子底下,笑得不怀好意。
“你害怕了?”塔纳托斯以为临了时肆开始贪生怕死,“我可不接受临时退缩的赌局。”
“当然不是,我只是有点事想问你。”
时肆左手握牌,放到桌下,右手不自觉剐蹭桌边缝隙里的灰尘,“阴谋女神墨利诺厄近况如何?”
许是没想到时肆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塔纳托斯感到奇怪,“你觉得她近况如何?”
“上一个戏弄我、冥王冥后和宙斯的西西弗斯,被惩罚推一块永远不可能到达山顶的巨石,在无效又无望的劳动中消耗自己。”
“墨利诺厄为了一己私欲戏弄奥林匹斯山最为着名的三大女神,还把战神玩弄于鼓掌之中,猜也能猜到她没什么好下场吧?”
“你觉得冥后爱她吗?”时肆侧过头,突然想知道墨利诺厄与珀耳塞福涅的母女情分在冥界神明眼中是什么样子?
“怎么可能爱她,她不过是冥后被宙斯哄骗生下来的孩子,是耻辱。”
这个答案,塔纳托斯说得格外坚决,“再说了,又不是每个母亲都会爱自己生下来的孩子。”
时肆没想到自己花了七年才想明白的道理,塔纳托斯随便就讲出来,一瞬间还有点感同身受的痛苦。
“好了,别再说这些没用的转移话题,让我抽牌!”塔纳托斯已经迫不及待看到游戏失败后,时肆惊慌失措的表情。
时肆轻笑一声,这两张牌倒扣在桌面,“抽吧。”
看到牌背面印花的刹那,塔纳托斯愣住了,表情犹豫。
恍惚间抬头,只见时肆笑得得意,“抽啊,怎么不抽牌了,死神大人。”
塔纳托斯知道自己的千数被人看破,稍有尴尬,“……你果然够聪明。”
时肆是欺诈师,早年也曾混迹赌场,苦练出千,从塔纳托斯拿出扑克牌的瞬间,就知道死神在牌上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