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连连摇头,嘴里骂骂咧咧的嘟囔着什么,却有些有气无力。
何元庆道:“朝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逼我们撤兵!”
余化龙道:“我们若撤兵,这朱仙镇便会落入金人之手,此间百姓将再难见天日。”
这两人说话时有气无力,脸色很是难看。
“是啊!”施全又道:“连日来百姓长跪营前,哭着求我们不要撤兵,看了让人心里难受!如今岳大哥音信全无,前日军师又染病不起,这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施全捂了捂自己的肚子,这几日他时感肚腹疼痛,且越来越厉害。不仅是他,牛皋、何元庆、余化龙也都如此,最严重的是诸葛英,卧床不起,还时而呕血,情况十分不好,已经被护送回家中静养。
他们到现在也没有想到朝廷会对他们下毒手,更不知他们如此症状,正是那御赐美酒中的慢药开始起作用了。
“唉!”吉青叹道:“如今百姓整日祈求我等不要撤兵,哭声遍野,令人心痛,朝廷又接连召我等撤兵,真是进退两难啊!”
牛皋侧坐在椅子上,手捂肚腹,眉头紧锁,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就跳脚大骂了,可如今他已是面色蜡黄,肚腹疼痛难忍,也没有力气发作了。
他低声说道:“俺老牛跟随岳大哥多年,只学会了忠义二字,可这忠义又难两全,若是奉旨撤了兵,众家兄弟的血可是白流了,这些个百姓也遭殃了,俺不管那鸟皇帝下得什么鸟旨,俺就是不撤兵。”
“牛哥说得在理!”张显说道:“岳大哥临行前曾告诫我等驻守朱仙镇,防止金人复还,咱们这要是一走,金人势必卷土重来,到时候,咱们见了岳大哥怎好交代?”
“话虽如此,只是……”此时余化龙叹道:“如今我兵马大半已被朝廷接管或调用,以我军现存之力,北伐无望,据守难续,士气低落,粮草不敷,加之朝廷已下令命我等撤兵返京,若再迟迟不动,只怕会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