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江瑚可以感觉到一晃一晃,一颠一颠的,真有人驮着自己走路。

视线清晰后,艳阳高照,树影荫荫下,江瑚回过头,就看见了满头大汗的花蓝咫。她已经累的不行,就算修为再深,肉身力量再强,曾经的她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圣子,不是苦力,此刻背着一个大活人在山里赶路,连日来她已吃尽了苦。

何况,她还要照顾这个昏迷的人。

为了方便,花蓝咫做了个木背椅,江瑚就舒舒服服的坐躺在上面,在她的背上。

要不怎么说肉身大道强悍,要是普通女子哪里背得动他这位大爷。

见江瑚有了动静,花蓝咫立刻把他放了下来,调戏般的笑道:“呦,我的小乖乖,你可算是醒了,这半个月怕你死了,晚上老娘不仅要陪你睡觉,给你渡点精气,白天还背着你满山找药吃。”

“唉,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昏迷了还那么有劲儿,最苦的不是白天,还是晚上,老娘我可是吃不消了呦。不过,你可真是当鸭的好料子啊。”

她手指勾了勾江瑚下巴,脸上的笑容滑落着汗水,真可谓是笑出了水来。

听着她这一番怪话,江瑚看得出她是故意要气自己,就不理她。看她那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就让她沾沾便宜呗。

试了试手脚上的力气,江瑚忽然发现自己能站起来了,别说走路,跑都没问题。

“难道真是她说的那样,每晚都那样子救我?”半个月时间身体就恢复了正常,江瑚很怀疑花蓝咫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小主,

想当年,百松可是用了十几年时间养伤,而且隐患无穷,要是让百松看到江瑚这欠揍的样子,非打死他,自己再气死不可。

“哎呦喂……”花蓝咫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长吁短叹,言语上还要占江瑚便宜,道:“你可是要把你娘我累死了,快,给娘捶捶腿,心情好了给你奶吃。”

看她这个样子,江瑚白了她一眼,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死样子。

“这半个月,我毒发了没有?”江瑚拍开她的腿,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如果,自己将毒散发到骨铠上,散掉骨铠,噬身反元毒还没有消解,这苦头可就白受了。

再试想,这毒怕是也解不了了。

“不知道!”花蓝咫生气扭过头,双臂抱胸。

如今的她似乎是变了一个人,终于有了一个普通年轻女孩子该有的脾气,以前那种心机深沉,毒毒的劲儿也没有了。要是不说,你能看出她就是五毒教圣子吗。

江瑚也看出她说话和做事的方式都变了,很是不一样。不过,江瑚只是疑心,猜测她又想干什么,却并不认为她的改变是真的变了。

无奈,毒若是没消解,日后怕是还要依靠花蓝咫活命,江瑚只能乖乖的蹲下来给她捏腿。

“主子,舒服吗?”江瑚说话的声音也变了,温顺道:“求您告诉我,这半个月我到底有没有毒发过,您到底是怎么救的我,散去骨铠,这等重伤恐怕不是那么好救的吧?”

花蓝咫抬手摸了摸江瑚的头,点头道:“嗯,乖,不是跟你说了吧,你娘我晚上陪你睡觉,白天给你漫山遍野找药吃,你这才好的。”

“至于你的毒就……唉!”

她居然蹙眉,长声叹气,一种悲伤,无可奈何的沉痛表情。

霎时间,江瑚傻了,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这毒怕是没消解啊!

此刻,江瑚真的很想哭,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废了那么大的劲儿,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自己还是要死啊。

泪掉了下来,自知必死,江瑚实在伤心,就要死在异界他乡了,他真的好想家,想回家。

“噗嗤!鹅鹅鹅鹅鹅……”

可是,她笑了,花蓝咫笑出了鹅叫声。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大男人这么伤心的哭,连点声儿都没有,以前我杀过折磨过的那些人,就没一个像你这样儿的。”

花蓝咫收回了腿,面庞凑近江瑚的脸,忽然伤气说道:“现在你知道我的好了吧,就算知道你要死了我也没有抛下你,可是你这个大混蛋,利用完我就要把我给抛弃。你说,我是不是该惩罚你。”

抹了把泪,江瑚道:“随便吧,都要死了,我还在乎被你折磨吗,你要是觉得痛快,都随你。”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还有比这更悲凉的么?恐怕也只有知道自己要死了,还要哀莫大于心死。

花蓝咫噘嘴,伤心的道:“哼,你果然是个大混蛋,只有知道自己快死了你才这么顺从我,你要是死不了,还要抛弃我对不对?”

江瑚立刻想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

看着她脸上表情好几次转瞬变化,那一头白苍苍几乎透明的头发都是被自己害的,江瑚又不想解释了。

江瑚道:“咱们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就别在这里争执了,等事情了了,都听你的还不行。”

江瑚真的不想再和她争吵,甚至都有些提不起心气去想秘境的事了。

“哈哈哈哈……”

可突然,花蓝咫像疯了一样开始笑,一边笑一边摇头。

“姓江的,你真的好一副软骨头,好不着调啊!”

她又开始痛骂江瑚,随即坐直了腰身,手握拳抵着下巴,竟又变了一人似的。

见她如此,江瑚居然有种恍惚感,觉得现在这个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花蓝咫,刚刚和自己说话的人不过是她在开玩笑。这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

江瑚吃惊的看着她,一时无言。

花蓝咫风轻云淡的开口言语道:“看什么看,刚逗你玩儿呢,你的毒都解了。没良心的狗男人,大王八蛋,乌龟转世的……”

骂起人来也还是那么慵懒,似飘渺的云影被风吹过。

“啊?”

江瑚简直难以相信,花蓝咫到底怎么了?真被自己气疯了?她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你倒是继续给我捏腿呀,这辈子加一块我都没走过这半个月这么远的路,你看看我的脚全是水泡……”她抱怨着,脱了鞋把一双臭臭的小脚伸在江瑚面前,脚上确实全是水泡,破了皮,流出了红丝丝的血水。

看着她的脚,江瑚叹息道:“我真的是不知道该相信你哪一句话的好,唉……”

江瑚也不纠结了,反正半个月后自知分晓。

之后的时间行路,江瑚背着花蓝咫,他被这个女人骗的好苦,一路上的交谈,江瑚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她。

花蓝咫躺在木背椅上,一路上唉声叹气,道:“我说,我这模样一个女人,说出来的话肯定都是骗人的,可是有句话我真的没有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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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她没下文了。

江瑚只能问:“是哪句话?”

本来江瑚是不想问的,可又怕她再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还是问了。

花蓝咫并没有立即回答,似乎是在出神,然后才道:“我每天晚上真的要脱光衣服陪你睡觉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你验明正身,那可是连续半个月的晚上啊,我的身子现在还不舒服呢。”

“你……”江瑚怎么想得到她是想拿这句话气自己,想骂她两句,又觉得理亏。毕竟那种事总是女人吃亏的。

江瑚沉默了,他总不能真的对她验明正身啊!

可花蓝咫还要故意找茬,道:“姓江的,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趁着你昏迷对你做那种事,虽说是好意为了救你,可你为什么不生气呢?”

“哦,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那种事你一个大男人,我一个小女人,就算吃亏那也是我吃亏,再说了咱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心里有气,想想还是算了。”

她还是喋喋不休的道:“可是我就不相信,你一位堂堂主道境强者,重伤昏迷的时候让人给那啥了,你心里就不别扭吗?你就不想报复我吗?现在还做牛做马背着我赶路,一点儿气都没有,你还是男人吗?”

“我觉得吧,即便是头猪心里都得又气。”

江瑚很明白这女人想干什么,毕竟他只有两个媳妇儿的人,对女人他还是相当了解的。所以,他不理她。

其实,花蓝咫就是想要激怒江瑚,他又不可能杀了她,可是一个男人被折磨刺激,对一个女人还能干什么,在这荒山野岭,花蓝咫当然是想要江瑚犯错,把她那啥喽,然后她就可以从道德层面拿捏住江瑚,以后他对她再做那种事就不难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样她就能把他留在身边。

毕竟她是个女人,女人有女人对付男人的办法。

可惜了,江瑚不上当。

等了半天都不见他出声,花蓝咫气道:“姓江的,你真不是个男人,被我这么一个荡妇骂成这样你都不吭声。”

辱人者自辱,花蓝咫也是豁出去了!

直到此刻,江瑚才开口,声音温软道:“你心里有气,骂我就骂我,我也少不了一两肉,你又何必自伤。”

江瑚话落,花蓝咫却安静了,她骂自己是个“荡妇”,她确实是经历了那么多龌龊的事,可是那不是她的错啊。她不该这么说自己,谁也不能这样骂她,老天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