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徵转身,道,“没有证据,我岂敢污蔑城阳侯?来人。”
身后的小厮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沓文书,双手呈上,“这是微臣收集到的所有有关城阳侯侵吞我母亲的嫁妆,借机上位,而后杀死我母亲,迎娶昔日青梅的证据,还请陛下决断!”
好好的寿宴之上,居然出了这档子事,身边的小黄门将那叠厚厚的文书交到宁怀暄手中,后者接过,目光来回在城阳侯和卫徵面上巡视。
程柳早就一身汗湿了,她就是卫徵口中那个城阳侯昔日的青梅。这等家族秘辛居然就这么被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程柳紧张的手拽了拽城阳侯的衣袖,不安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城阳侯的面色好不了哪去,他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混天度日的浪荡子,居然有能力,凭借一己之力揭开过往的秘辛。
此事一旦被人知晓,他的后半生只怕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了。
“陛下!”城阳侯慌忙跪下来,俯首道,“陛下、太后娘娘明鉴,臣这儿子,自幼丧母,微臣事务繁多,对他管教不周,才叫他对微臣萌发出报复之意,微臣定会对他严加管教,还望陛下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宁怀暄将那叠文书放在桌案上,瞧着城阳侯道,“这文书上面,详细记录了卫徵生母的所有嫁妆的去路,东芝王封地富庶,将女儿嫁到京都的时候,世人常言,温夫人的嫁妆足足横铺十里长街,可见一斑。”
暖阁里头不时能听见曲曲流动的水声,在鸦雀无声的席间,显得有些格外的刺耳。
“可是温夫人的那些嫁妆,在温夫人去世之前便消失了一大半,后来老城阳侯的几个儿子先后出事,最后爵位落在你的身上,之后不久,温夫人暴毙而亡,你将昔日的青梅抬为继室,剩余的嫁妆也都在城阳侯府...”宁怀暄倚在龙纹镂空的梨花木椅上,道,“城阳侯,这文书上所写的,可都是真的?”
城阳侯抬袖擦了擦汗,这暖阁之中的地龙烧的太旺,以至于叫人意识有些不甚清明。
“回陛下...这都是妄言!温离嫁来之时,因着微臣四处走动,确实动了她的嫁妆,不过都是些正常的开支罢了。”城阳侯眼眶充血,瞧着有些疯癫,“绝对不是卫徵说的这般!”
卫徵压着眉眼,“母亲生前的田产铺子宅子,不知为何,居然尽数转移到城阳侯的名下,后来母亲死的不明不白,不过三月的时间,城阳侯就将之前为妾的程氏抬成了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