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回道:“太学里人才辈出,葛祭酒的学问是我舅舅都很钦佩的。而且此事,也不是舅舅的主意。”
国主饶有兴趣的说道:“哦?也不是他。莫非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另有高人相助?”
张越面色纠结,不敢说话。国主接着说道:“你不用怕,朕很是中意这个办法。若是你想到的就更好,若不是,朕只想知道想到此法的人是谁,能否入朝为官?”
“这个办法确实很好,而且朕明显感觉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否则这个计谋就还是有缺憾,尤其是决断国教一事上,若是你们没有后手,之前做的事就会功亏一篑。说吧,后手是什么?”
张越心里悚然,果然是天心莫测啊,自己才说个话头,圣上就能知道还有后手计策,当真是了不得。
于是,他只能将整个计策和盘托出。国主听到完整的计策之后,小的前仰后合,指着张越说道:“哈哈,自立一教,还要以尊皇权为教义。哈哈,真是奇思妙想。不知道你打算给这教起个什么名字?”
张越尴尬道:“启禀圣上,其实还没想好名字,若是需要的话,臣或许会拟叫天心教。”
国主笑道:“赶紧把你这天心教的想法撤了。若是给人知道朕成立了香火教,恐怕其他各国也会效仿,到时候出了各国之间的争端,香火教之间的摩擦,还得扯出更多的乱子。”
张越赶紧跪下说道:“圣上圣明。臣冒失了,还请陛下恕罪。”
国主说道:“起来吧。想必是你那位高人故意留给朕的一个选择,看看朕会不会真的弄什么劳什子天心教,若是弄了,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出仕了。”
张越暗道好你个李元锦,还给我下着暗招,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你小子也早早给我出来吧。于是他说道:“圣上,其实给臣出这个主意的人,圣上已经听过他的名字了。他就是本次会试第一名,会元李元锦。”
国主一听好奇道:“会元?朕倒是听过他的名字。好,殿试之时,我可得好好留意他一下。行了,你退下吧。国教一事,容朕再想想。”
张越告退离去,心中想着怎么跟李元锦算账。
而此时李元锦还不知道张越已经把他卖了,还在客栈里安心读书,为殿试做准备呢。
这一天李元锦正在城内闲逛,看到在一处偏僻角落里有一件书铺,他本着四处看看的心态,走进了这处书铺。
铺子里只有一人,是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生的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正在那里全神贯注的看一本书,这副沉心凝神的专注样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闺门小姐。
李元锦走进铺子,那位年轻人头也不抬说道:“客官随便看看,此间无甚孤本绝品,都是一般的寻常书籍,三五文钱一本。”
铺子很小,一眼就看完了,里面的书籍果然没有什么值钱的,而且每本都好像被人看过一样,有一些边边角角的折痕,随便抽出一本,翻开书页就能看到很多细小的注解,一看就是被人研读过得书。
于是他问道:“为什么你这里的书都是旧的,而且都有注解?这也能拿来卖吗?”
那人头也不抬说道:“这些书都是我读过的,所以有些注解。我想着闲置也没用,就拿来处卖卖看。客官若是不喜,就请自便吧。”
李元锦还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笑了笑,低头翻开手上的书随便看看。书写的很是简单,也无甚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是空白之处的注解写的却非常的好,不仅深入浅出的阐述了书中所说,而且落笔有神,铁画银钩,笔走龙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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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锦不禁出声赞道:“好!”
那人略微皱眉,抬起头看了李元锦一眼说道:“公子看书随意,还请不要随便出声,容易惊扰他人。”
李元锦对那人说道:“兄台书中注解写的是真的好,若是能整理出书,肯定比这些书上内容来的精彩。尤其兄台写的一笔好字,才让我没忍住出声赞叹。”
那人合上书,站起来对李元锦拱手道:“多谢兄台谬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哪里当得上你这种赞誉。”
李元锦也拱手道:“在下李元锦,敢问兄台你尊姓大名。”
那人回道:“在下白宣。阁下就是那位会试第一名的李元锦?”
李元锦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以白兄的文采,若是参加会试,岂能轮到我去当这会元。”
白宣倒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是上届的会元,只是殿试之时有了急事,未能前去。故补到了今年,想必会和李兄讨教一番。”
李元锦说道:“白兄文采斐然,我估计是比不了你的,到时还请白兄多多赐教了。”
白宣好像不太爱跟人说话,对李元锦说道:“李兄若是喜欢看书,此间书都请自取,分文不收,只是还请不要再出声。”说完,就坐下来接着看自己的书。
李元锦也不介意,这白宣文采斐然,自己是真的觉得比不上人家。于是他也站在那里静静的看书,自己的读着白宣的那些注解。
傍晚时分,白宣收书关店,李元锦才就此告辞。但是第二天一早,李元锦就早早的来到了铺子里,接着昨天看的地方继续往下读。到吃饭时间,还请白宣一起去吃饭,被白宣婉拒了。
这样一看就是一天,两人一坐一站,也不说话。铺子本身就偏僻,周围人都知道铺子主人的乖僻性格,平时也鲜有人来,铺子里就只剩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和一阵一阵的翻书声。
第五天李元锦再去的时候,发现铺子里多了一把椅子,白宣依然坐在那里静静翻书,也不说话。李元锦便拱手行了一礼,算是谢过,便坐在那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