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祸种

集命录 劭廿郎 3350 字 6天前

李博服看着这柄劈面刺来的天兵长枪,丝毫不敢马虎大意,伸手一招之间,短剑千里从风息石矿脉之中骤然窜出,被他握在手中,行成了长剑倒持,短剑正握的剑势。

脚下轻轻一踩,东方甲乙木青龙幻影立刻出现在他脚下,在青龙之气的滋养下,以木生火,长剑剑脊之上还差几寸的红线骤然满贯,灼热气息立时遍布了整个剑身。

长剑倒持短剑正握,两柄剑的剑柄咬合一处,剑意瞬间连贯一气,风助火势,火借风盛。而后他双手持剑往左侧身,以七停之势挥剑而斩,在声势最高之时出剑,迎向了对面而来的长枪!

犹龙令幻化的东方甲乙木青龙,红线满贯剑身烧灼的咫尺剑和巽风之力回卷的千里剑,以及李博服自己研习补完,可将自身气势七次叠加的剑势,共同组成了李博服而今能使出的这最强一招。

“蚩尤旗!”

《天官书》有云,“蚩尤之旗,类彗而后曲,像旗,见则王者征伐四方”。蚩尤旗,自先古之时便是司掌杀伐的凶煞之旗,更有星官以蚩尤旗为荧惑之尾,为天下离火之属,有见之焦土千里之威。

李博服以“蚩尤旗”为此招命名,可谓是恰如其分,一剑斩出之后,好似一匹厚重鲜艳的红布当空横飞,摇曳不知其几千里,灼热的气息将“红布”两边的云层瞬间消散,在天上斩开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登云阙突然觉得面前这人手中的剑招看上去万分的熟悉,只是他的威势不断拔升,登云阙也顾不上想其他的事情,心中泛起了千丈好战之意,手中长枪一抖,迎着那人的剑势就冲了过去。

他的双拳之上金光熠熠,但是左臂上的光芒明显要辉耀的多,而且还在不断往上攀升,片刻之间就将整条左臂粹成一片金光,甚至已经有了几分透明,依稀可见其中臂骨。

“哈哈哈,来得好!”

随着他一声大喝,枪头之上的两只数寸长短的金色小龙也开始变大变长几分,身上鳞甲皆张,鬃须摇摆,龙口虽然咬着枪刃,但是隐隐能听见龙吟之声,双龙身周泛起层层金色云纹烟气,笼罩在枪头之上,声威骇世!

二人经过刚才的近身相搏试探之后,刚一拉开距离,就分别了使出了自己而今最强的手段。

枪剑相交,整个天空无声炸开,隐洲之上的万里云层瞬间被劲风激荡四散,变成了一个硕大无比云朵圆圈。

而后,才是巨大的金铁交击声骤然迸发,将周围数座山头的峰顶,在二人交手的高度上直接炸开,残碎的岩石还来不及从半空落下,就被无数飓风席卷,齐齐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两个人影在空中僵持了片刻,就各自倒飞而回,李博服直接撞穿了那座风息石矿脉,深深的陷进了地底百丈之内,登云阙则是被身后的贞识一把接住,两个人后退了数百丈才堪堪止住颓势。

登云阙双手虎口迸裂,双拳拳背之上皮肉消磨可见白骨,但是却没有鲜血流下,全部都已经烧焦干结,鬓角的头发焦黄蜷曲,浑身上下都能闻到淡淡的烤肉味道。

虽然受了伤,但是他整个却人神采奕奕,精气神高昂非常,兴奋地说道:“太过瘾了,太过瘾了!好久都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打过了,不,这该是我毕生第一次全力出手,毫无保留!”

贞识微笑点头,身上的佛光覆盖在登云阙身上,开始为他缓解治愈伤势,同时轻声说道:“师兄还请告罪,你有些莽撞了,那个人并不是我们找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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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云阙点头笑道:“打到一半我就已经猜到了,但是那个时候正打得畅快,根本就收不住手,也跟本不想收手。”

贞识微微一笑,开口问道:“师兄的伤势还好,不知道那人究竟怎么样了?”

登云阙正准备回答,地面之上突然炸开一个大洞,那人已经从地底下冲了出来,身上的白衫破碎不堪,整个上身都已经裸露在外,胸口当中有一个浅浅的伤口,正在丝丝的往外渗血。

李博服脚踩青龙傲立当空,长剑千里反握身后,短剑咫尺直指身前二人,朗声喝道:“怎么,是要两个人一起上吗?来啊,我李博服何惧!”

适才的一枪,李博服还是受了一些伤的,但是他此时的心情和登云阙完全一样,因为知希而起的烦心事全部都甩到了身后,整个人战意高涨,正想酣畅淋漓的一战!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身前的两个人居然相视一笑,齐齐朝着李博服躬身,一个合掌持以释门见客之礼,一个双手抱拳行礼,而后收起了手中兵器和身上气势,朝着李博服飞了过来。

两人在丈许之外止住了云头,身穿月白僧服肩批大红袈裟的贞识再度合掌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大禅寺僧人贞识,身边这位是登楼国皇子登云阙,此事乃是一个误会,万望施主海涵。”

李博服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神之中满是警惕,贞识笑了笑,伸手自怀中取出一颗金色的莲子呈给李博服,笑着说道:“施主受了些伤,这是我大禅寺通慧池中九叶金莲的莲子,还请施主笑纳。”

莲子朝着李博服缓缓飞去,他半信半疑的伸手接过,莲子刚刚入掌就变成了金光消散,李博服以为是陷阱正想闪身躲避,那金光已经一拥而入他胸口的伤痕中。

伤口迅速的收拢结痂,片刻之后痂也自行脱落,露出了下面平整完好的肌肉,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李博服这才信了面前的二人,将手中的双剑收了起来,取出一套新的衣服开始穿上 。

登云阙见他也收了手,这才上前抱拳道:“李公子可是鹿邑李家的那一位?实力当真是没得说,这一场虽然是误会,但是也打得畅快,也万幸是误会,否则再打下去我就要落了下风了。”

究竟有没有落下风,只有李博服和登云阙自己知道,但是登云阙的奉承之意却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只是李博服依然面色冷冷,有些不甚亲近的问道:“不知二位为什么突然对我大打出手?”

登云阙有些赫然,再度抱拳躬身道:“哎,这事说来也是丢人,我和贞识禅师之前在一起论道讲法,却遇到一个贼人偷听,还想要偷盗大禅寺在隐洲之上的所得,被我们发现还曾短暂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