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臣只要稍有异动,离开都城半步,皇上那边定会有所察觉。更何况是回边关,并且还要调动这么多的兵力,这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倘若此时南临国突然对我北昭发难,那北昭的边关势必会失守。一旦边关沦陷,整个北昭都将深陷危局之中!”李南北心急如焚地说道。
祁承宇却显得镇定自若,他一脸自信满满地回应道:“不必担忧,时希玄绝不会这个时候对北昭动手,先不说他对祁承瑾的承诺。他的未婚妻可还在北昭的都城里。所以,李大将军你只管放心大胆地按照本宫所说的去做。至于都城这边,本宫自会安排妥当人手来接替你。”
语气坚定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已尽在掌握。接着,他又补充道:“只要李将军您能够老老实实按照计划行事,那么将军府上的每一个人都将会安然无恙。”
其实,祁承宇原本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采取行动。只是他未曾料到季安竟然能够成功逃脱。早知如此,当初真该当机立断斩草除根才是。虽说季安并未直接向父皇指明究竟是谁对他下此毒手,但想必也已经暗中透露了不少关键信息。事已至此,自己必须加快步伐、抢占先机才行。唯有先下手为强,方能确保自身万无一失。
夜幕笼罩下的灵泉寺显得格外宁静而神秘。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银白的光斑。
在一间简陋的禅房内,苏妃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她那修长的手指上,还残留着些许未卸净的寇丹,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红光。
“母妃,这阵子就只能先委屈您在此处待上一段时间了。父皇那边估计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暗中调查此事。”说话之人正是大皇子——祁承宇。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一脸忧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苏妃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宇儿,万事都需小心谨慎。母妃在这里受些委屈倒无妨,最重要的是你能够成事。”
祁承宇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苏妃的手,安慰道:“母妃放心,儿子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他们会在暗处护着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者突发状况,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护送您到安全的地方。至于外祖家的仇,儿臣定再会从季安那一家人身上讨回来的!”
苏妃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但随即又皱起眉头提醒道:“嗯,不过你行事仍不可大意。尤其是对三公主,你万不可掉以轻心。她毕竟是二皇子的胞妹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当时对太后下手她都能那么果断,心性不简单,绝不容小觑。”
祁承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母妃所言极是。但如今局势尚未明朗,皇祖母的事她也是凶手之一,此时她断不敢轻易对我下手。只要儿子安然无恙,她便能相安无事;可若儿子出了事,她也休想逃脱干系。”
太尉府的书房内,烛光摇曳不定,映照着两道焦虑不安的身影。这两人正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
其中一人满脸愁容地说道:“兄长啊!那大皇子岂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且不说别的,单论将军府,如果李南北和大皇子搅和到一起那后果不堪设想,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可有一点却极为明显,他对待奕国公府的态度定然不会友善。当初之礼跟四公主的事情,他便同大皇子一搭一档、沆瀣一气,妄图逼迫皇上严惩之礼!他手又手握着兵权”
季安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我又何尝不知?他一定不会放过奕国公府的人。可此刻令我揪心不已的是松州那些枉死的人!都是我的错,对不住他们……我本以为他所图谋的仅是我一家三口的性命,断不会向国公府的其他无辜之人下手。怎料最终还是我害了他们,其中年龄最小者不过才区区六岁而已!”言罢,季安痛苦地闭上双眼,眼角隐隐泛起泪光。
季明栋赶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季安的手臂,劝道:“兄长,眼下可不是自责内疚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寻思怎么应对大皇子。就这目前来看,大皇子为人极为阴险及心狠手辣,此时想必正在筹谋后路。兄长您就应该果断地将实情告知圣上,大皇子究竟背后有多大的势力,我们都一无所知!”
“你先别急!圣上谋略过人,眼下应该已经开始调查大皇子了,不出几日定能察觉到那大皇子不寻常的地方,并提前做好防范措施。
至于将军府的事情……李南北其前半生都在为我们北昭尽心尽力、出生入死,可以说也是为了北昭鞠躬尽瘁!谁曾料到,如今他竟然会因一己私欲而挟持圣上,实在是令人有些唏嘘。
圣上定然不会放过李南北,想必李南北自己心中也是清楚得很!眼下局势,比起防备大皇子,更需警惕李南北才是。益州乃是边关重地,一旦此处有失,后果不堪设想!虽说南临或许会因着宁亲王的缘故不对北昭动手,但北凛呢?”
“北凛地处北昭的东南方位,且刚刚灭掉了容国,其君主的野心可谓是昭然若揭!虽说北凛与灵州之间相距较远,如果他们只需付出些许微小的代价,就能从我们北昭手中夺得数座城池,甚或一举将北昭覆灭,面对如此诱人的利益,你觉得他会如何权衡利弊?”
“经兄长这么一说,事情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