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了一声:“我一直将乔姐姐视作尊长,敬重有加,岂敢有丝毫伤害她的念头?如今诸位都已搜过,并未寻到那扎小人,足见乔姐姐肚子疼一事与我毫无瓜葛。依我看,其中定有其他缘由,莫不是乔姐姐平日里恶行过多,故而遭了报应?”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大臣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姜琳这话,似是暗藏玄机,莫非乔莲在背地里当真做了诸多不为人知的恶事?
倪儿听闻,顿时心虚不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她下意识地抬手擦拭。
跟在乔莲身边多年,乔莲的所作所为她再清楚不过。
此刻,她强装镇定,福了福身,说道:“姜小姐,可莫要胡言乱语。我家娘娘生性纯善,从未做过任何坏事。既然姜小姐并未扎小人,那奴婢便先行告退,娘娘这会儿正需奴婢贴身伺候呢。”
权寒州见状,嘴角微微勾起,可那笑意未达眼底,眸中满是冷冽寒光,他沉声道:“你方才还在这殿内跪地起誓,称亲眼瞧见姜琳扎小人,如今这般轻易就想走?若人人都如你这般,随意诬陷他人,这后宫的规矩又该置于何地?”
倪儿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皇上,奴婢……奴婢想来应是看错了。”
“看错?未经查实之事,你便敢在朕面前信口雌黄,实在是毫无规矩。来人,将倪儿拖出去,杖责五十,再赐死!”
“赐死?”倪儿双眼瞬间瞪大,满是惊恐与绝望,她怎么也想不到,权寒州竟如此严苛,不过是件小事,怎会要了她的性命?她忙不迭地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乔博容在一旁看着,心中焦急万分。
倪儿自幼便在乔府伺候乔莲,主仆二人感情深厚,他对倪儿也极为信任。
他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倪儿就这样丢了性命,于是赶忙上前,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求情:“皇上,求您念在小女身怀有孕的份上,饶了这小宫女吧。这小宫女与小女感情甚笃,若是小女知晓自己的贴身丫鬟死了,必定会悲痛万分,到时候腹中皇嗣若有个闪失,可就不妙了。”
倪儿听闻,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那双眼眸仿若蒙了一层凄楚的水雾,她“扑通”一声再次重重跪地,膝行向前,双手高高举起,向着权寒州连连叩首,声泪俱下道:“皇上,求您开恩,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往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敢再犯分毫,求皇上怜悯呐!”
权寒州仿若未闻,面色如霜,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目光如炬,直直看向乔博容,一字一顿,字字裹挟着寒霜:“宫中上下谁人不知,今日正要宴请东王,如此重要场合,她却冒失闯入,哭闹着说姜琳屋内有扎小人。如今又改口称自己看错,朕若不严加惩处,日后宫中众人皆效仿她这般肆意妄为,若是酿成大祸,乔爱卿,你可担得起这滔天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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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博容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地躬身作揖,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微臣不敢,万万不敢呐!”
倪儿见此,心彻底沉入了谷底,脸上血色尽失缓缓闭上双眼,身子仿若没了筋骨,软绵绵地瘫倒在地,连挣扎与反抗的力气都没了,任由太监们架起她的胳膊,将她拖离这是非之地。
这场闹剧终是落下帷幕,权寒州神色恢复如常,面上挂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抬手相邀,对诸位大臣与江杜说道:“让诸位受惊了,还请诸位随朕继续回宴。”
而后又向东王微微欠身,略带歉意道:“让东王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