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耳则皱眉道:“兄长,你这样可就把我卷进去了。”
兀良一个大躬身,拱手作揖道:“我知道我兀良对不住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应当再找你,但兄弟我真没办法啊。”
随后,他又拿起一个盒子,很大的盒子。他双手托着,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嘭。”
“一点心意,黄金百两。同时,我兀良保证,万一事后你有事,兄弟我陪你一起!绝不独活!”
江耳似乎感动了,良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只提供冒顿走的哪条道,以及目前到哪儿了,其他的我不管,能不能蹲到他是你们的问题。”
江耳说完这段话,官僚家庭出身的他,瞬间面红耳赤,这在兀良眼中是激动,是决心。
只有江耳才知道,这是不好意思。
他想起了自己与猎戎兵首脑陈平的交涉: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陈平和蔼可亲的笑了笑:过什么分,他还得谢谢咱呢。
兀良一把握住江耳的臂膀,激动、颤抖的说道:“多谢兄弟!”
这一夜,他们把酒言欢,喝到很晚,遂抵足而眠。
直到翌日,江耳才匆匆离去,说是怕误了事情。
兀良自然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什么都要把黄金塞给他,江耳想了想,道:“那兄弟我就收下了,这次要做的事情,确实要打通很多关节。”
兀良点点头,“自然,交给江君了!”
两人道别离开,还特意从侧门走,避开匈奴人的视线。兀良见此,更是感动。
当天中午,兀良就再见到了江耳,他二话不说,将一封帛书塞到兀良的手里。
江耳:“位置、路线有了,他们是一人两马,白日行晚上休息。要去哪里拦截他,就看你们了。”
兀良点点头,热泪盈眶。
江耳转身欲走,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道:
“我听同为外事衙门的同伴聊,边关对准入人数进行了修改,也许你们此行并没有太大风险,因为最新的规定是,外族人只允许携带三十以下的人数,进入大秦。”
兀良与塔顿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激动,他们已经做好了实在不行,就改在城内诱杀的心理准备。
结果对面只有三十个人?那这不手拿把攥,了结他!
在准备动身前,塔顿发出了一个疑问:“兀良,你觉不觉得有点巧?”
“你是说修改人数限制?”
“对。”
兀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忘了咱们来的时候,出过什么事吗?要我,我也改。”
塔顿恍然大悟。
他们俩人来的路上,有几名仆人晚上忍不住出去抢劫,杀了5口人,强奸了两名妇女。
如果不是给了县令金子进行贿赂,加上说明了自己所携带任务的重要性,让县令两难之间选择息事宁人。否则,事情已经闹大了。
兀良上次来时,他们队伍也发生过类似情况。同样的,用脚趾头想塔顿也知道,隔壁的匈奴人肯定是同样作风。
这类事情,恐怕是被秦人的皇帝知道了,但那人又不想撕破脸,于是做出了修改限制。
这就是让很多人最愤怒的,为了大局而牺牲局部利益的环节,可这种事情,时常发生。你不得不为之,你必须为之。
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停下会谈,继续在边疆维持庞大的兵力,孰轻孰重,想必你自有判别。
世间事,多是权衡利弊。宋因此亡,唐却因此而兴,其中是非曲折,难以论述。
《墨子》:断指以存腕,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