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阿淮。”齐怀善叹了口气,刻意忽略自己发胀的咽喉,以及酸涩的眼底。
“师兄背你回家。”
说罢,他踏上阶梯,缓步平稳地向前走去。
段沉身板最大,却是几人中最憋不住泪的,忙低头用袖子抹了几把,眼眶通红。
“走吧。”他回头对两人道。
宋渊侧头用衣袖摁了摁眼睛,接着点点头,跟上段沉的步伐。
陈泫的反应却慢了半拍,在两人走出数步后才跟上。
从刚才起,他脸上就没什么表情,甚至连半滴泪都没掉,仿佛无心无感一般。
他的泪,似乎早已在几年前流尽了。
当归来的卒鹰小队传来官淮的死讯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开玩笑吧?肯定是骗人的。
小主,
这一感受一直持续到他发现官淮的尸体,直至亲手将其翻卷的皮肉缝合,清理干净官淮的遗容。整个过程,他都完全没有切实的感受。
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走在棉花上一样,如同梦中的片段。
这一切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
在官淮出意外的前几个月,陈泫刚被白谪提拔为卒鹰首领。一个无名之辈骤然变成首领,地位相差的悬殊导致他被无数眼睛围绕。
在他身边的每个人都虎视眈眈,只等他露出一个破绽,然后就像闻到腥味的老鼠一样扑过去,将他从虚无缥缈的高位拉下。
陈泫无法示明自己与官淮的关系,更无法在众人面前展露出半分悲伤。
所有的情绪,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坐在冰凉空旷的房间内才能流露出一二。
他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接受官淮的离去,然后在一日深夜带着人离开了仙盟,回到了那个他自叛离后将近四年没有回去的地方。
三白宗。
陈泫没有将人草草埋葬在仙盟旁的深山中,而是冒着风险将人带了回来。他觉得,比起冷冰冰的仙盟,官淮或许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