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抑制不住地兴奋,这场最诗意,最浪漫的谋杀案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徐喻自投罗网!
她在门后躲好,等徐喻一进门就用迷药迷晕了他,将他拖到床边席地而坐,上身倚靠在床边,轻轻地解开了他袍衫的扣子,又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裙,直到一丝不挂……
尽管徐喻昏迷不醒,她脸上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地发烫,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这一刻应该发生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但现在,却成了她和他的生离死别……
“能拉你共赴黄泉,未必不算另一种幸福……”
她喃喃念着,将蝶偕带系带的一端塞进了徐喻袍衫上的扣眼里,自己头冲窗口躺下,把那两片夹了桑皮纸的绣片一上一下贴在自己脸上。
雨越下越大,瓢泼似的从窗口潲进来,绣片里的桑皮纸被渐渐浸湿,和自己的口鼻越贴越紧,她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胸口像有无数支钢针扎穿似的疼,为了防止自己意识迷乱时扯掉脸上的“凶器”,她早有准备,将双臂高高举过头顶,使出自己平时杂耍的本领,使劲把双肩的反关节转到最大角度,再把手臂上的金跳脱从开口处相扣,让两只金跳脱结成活扣的镣铐,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铐在床头。
随着她的体力渐渐衰弱,没有了手臂力量的支撑,反关节扭转的双肩也渐渐恢复原位,原本相互扣紧的金跳脱也随之旋转到开口处松开,其后,她的双臂就会呈上举的姿态自然垂落,看上去,就像生前曾被人按住手臂强行制住,动弹不得。
次日午时,徐喻在店小二的敲门声中惊醒过来,吃惊地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歪在床边,一向视体面如性命的他急忙想要系起衣扣。
扣眼中不知从哪里缠进了一条丝绸裙带,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催得人心烦,他着急一扯,裙带倒是扯脱了,却连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也被扯到脱线,甩飞出去。
但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丝绸裙带的那一端连着两幅夹着桑皮纸的绣片,他这用力一扯,那美丽的凶器也随之被扯落,露出了珉娘苍白的面孔……
他仓皇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两眼发黑,摸索着打开房门。
“出人命啦!”
他顺着店小二惊恐的目光回头看去,才发现床上躺着一名不着寸缕的女子,好像是蕉芸轩的那位杂耍伎!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