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之中,贾兴林举起一只手来,那些嘈杂声就乖乖地停了,他又慢慢地放下来,朝二人眯了眯眼,因着他始终是笑着的,这眼睛一眯就显出狡诈的慈祥,像拿你做生意的家中长辈:
“你们二人究竟是谁,从何处来,潜入我教中有何目的?如实相告,兴许我还能放你们一马。”
季鸣月瞅了方景星一眼,方景星也在用余光暗暗盯着她。季鸣月心想,这贾兴林应是确实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不然以他现在这样以多敌少的局面,不至于在这听他们胡扯……
他好像也在试探,或者说在忌惮什么?难道是怕他们是官府的人?也是,如果官府的人在他们观里出了事,那师父他们不就有正当的理由来彻查他们修香观?到时候查出点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可若是她和方景星承认了身份,贾兴林估计是不会对他们下狠手的,说不定还好吃好喝地送走呢;但这样不仅没了能彻查修香教的缘由不说,之后想要再潜入其中,怕是难上加难。
于是她脑子一转,打算糊弄到底:
“贾教主,你这么说我们可真是伤心了,我和哥哥为什么加入修香教,那日的传教会你不是都听见了吗?我哭得如此凄惨,那些眼泪难道还证明不了我的真心?更何况加入你们修香教可是要纹身的,若不是真心的,我怎么可能这么糟蹋自己!”
“是吗?”贾兴林见她还是这番说辞,微微闭了下眼,很隐蔽地在忍着不耐,但也接茬道,“你们的纹身在何处?”
方景星瞥了眼季鸣月,率先揽起袖子,示出自己的纹身。
季鸣月见他的纹身还好好的,于是也伸出手去拉起袖子,露出自己的。
在最前排的粗嗓子细嗓子几个人纷纷挤过脑袋来看了眼,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季鸣月打量着他们各异的脸色,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古怪,正想把袖子放下来,就听贾兴林很平静的一声:
“糊了。”
季鸣月:?